周娟心一横,装可怜装到底,“老板娘,我是真得没钱,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可怜的人多了去,不止你一个,我就不过来。”姜夏扬眉,显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就当周娟下狠心要把小闺女推出来时,姜夏说了一句话,让她来了精神,仿佛姜夏提任何条件她都能答应。
“你拿不出诊金,我倒有个好办法可以解决。”
“啥办法,你说!”
周娟暗暗得意,心想只要不掏钱干啥都行,要是能进解忧铺干活抵诊金,说不定还能捞油水。
姜夏看到周娟眼底的贼光,轻笑道:“签字画押,我将银子借给你。”
周娟这下傻眼了,可听着旁人议论她不在乎孩子,她只能硬着头皮问:“借多久?”
“半年,或者一年都可以。”
“我借……”
周娟觉得到时候不还钱姜夏也不能拿她怎么办,但当姜夏下一句话响起时,她冒出一声冷汗。
“你的压财务,实在没有东西抵押,人也可以。就像你表妹那样。”
姜夏笑得好不温柔,只是那笑容中没有半点温度。
赵瀛的师娘大周氏是周娟的姑姑,论辈分周娟和李婉是表姐妹,当初李婉就在她这里压了卖身契,而后李秀才才赎回去。
如今再看李婉的下场,这辈子彻底毁了。
“你、你想干啥!”周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瞪眼睛往后退了两步,“我不借!别想坑我,这点伤看啥大夫,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践!”
“哦,原来你没打算给闺女看大夫,啧啧,天底下哪有这样狠心当娘的。”姜夏似恍然大悟,声音微微拖长,“怨不得你能将张师傅赶出家门,张师傅挣得银子都喂狗肚子里了。”
“是他不知道好歹,不帮我说话,是我给他每天送饭啊,被你三两句话哄去了!还住在我家,咋不死嘞!”提及往日过节,周娟咬牙切齿,情绪有些激动。
看着姜夏的生意越做越红火,镇上随口一提解忧铺,人人都能说上两句话。
她恨极了,也嫉妒疯了。
如果当初她盘下铺子,现在姜夏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姜夏笑了,“终于肯说实话了,周娟别把自己说成慈母,你陷害我只是因为眼红。”
一语道破,让众人恍然大悟。
她作为现代人,能承受的舆论压抑原比这些土生土是的人强很多。
于他们才是人言可畏,尤其对女子而言,因为名声投井投湖的大有人在。
“我、我不是……我伯父……”周娟意识到自己失态已经晚了,一下慌了神,解释不清了。
见她备受非议和指责,姜夏并没有打算停下来,“让我来猜一猜,张师傅说过他侄子为人憨厚,不肯收他给的月钱,所以他把做裁缝挣的银子都交给了你。你是瞒着你男人干了这些亏心事吧?兴许你说张师傅自愿是离开你家,你男人才没阻拦。”
见周娟的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直至惨白,姜夏便知道就算没全猜对,但七八分总是有的。
众人不傻,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姜夏目的达到了,不用她再做什么事情了,很快话就会传到张裁缝侄子耳朵里,到时候有周娟受的。
她最后一次看了眼发抖的小闺女,终是收起怜悯和目光,喊李裴旻一起回了解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