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看着周娟心虚的小动作,哧的一笑。
这种低级的算计,连自己都站不住脚。
当初周娟百般对张裁缝示好,人人羡慕张裁缝有个孝顺的表侄媳妇。
可裁缝铺转卖到她手里,周娟当即翻脸将张裁缝赶出大门,大骂浪费粮食的老不死,一辈子奴才命。
张裁缝只是裁缝铺主家的家仆,主家买卖如何做主,周娟当张裁缝没了利用价值才一脚踢开,足见周娟是个寡情心机的女人。
所以不惜伤害自己骨肉诬陷她,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姜夏看向旁边瑟瑟发抖的小闺女,终是心有不忍,让张桂娥先去回春堂,请孔岩或药童来看伤。
周娟盯着姜夏看,有些底气不足偏耿直脖子说话:“干啥,你看着我笑干啥?想认错了?你早干啥去了,今儿不赔银子别想蒙混过去。”
“我有笑么?你有眼睛看,该知道我在为小闺女难过,如果不是我开口,你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先给她看大夫。”姜夏凝眉叹气,轻淡的尾音说不尽的讽刺。
人之常情,孩子伤了首先想到的是医治,就算请不起坐馆大夫,还有赤脚郎中。
唯独眼前这位事发第一时间来找她算账。
周娟瞪眼睛,“你啥意思?我自个儿的闺女我不心疼?”
姜夏嗤笑不语,周娟越急,她越不说话。
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舆论偏于弱者,围观的人在她和周娟之间,显然偏于后者。但经过她的提醒后,人们不得不多想了。
于是,有人看不过去了。
“心疼闺女,咋不找郎中嘞?讨公道是要的,但也得先治好孩子呀,不让孩子遭罪。”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妇人,回头看着背篓里的奶娃娃,眼里满是母性的柔光和坚强。
“呀妹子,你家娃耳朵后咋有个疤?”
“我家隔壁有个皮猴,丢石子砸的,当时我看见娃娃头上血糊糊的,人吓蒙了。只想着治好娃娃,砸锅卖铁也得治好。”
原来背孩子的年轻妇人感同身受,才肯站出来说话。
其他有了孩子的妇人也纷纷附和,指责周娟。
“你这娘咋当的?也不在乎看娃娃好坏啊!”
“是呗,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呢!”
周娟被妇人们的声音包围,脸色青黑,一口咬定,“我没钱,不找她来,郎中我也看不起!”
姜夏静看这一幕,时间一点点过去。
另一边,十一按着姜夏所说,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李裴旻。
他着急地拉住了李裴旻,“李大哥,我是解忧铺的十一,解忧铺出了点事,姜夏让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