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知道齐太太这是没办法了,否则不会在除夕当天把他们喊来府上。
于是,她扭头看着赵瀛,使了个眼色。
甭管成不成功,至少给太太一个慰藉?
赵瀛看着姜夏对他猛眨眼的下动作,他的眉宇间柔和了些,然后扭头对齐太太说,“好,我去试试。”
毕竟跑跑腿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没理由拒绝。
齐太太喜极而泣,“那真是多谢你了。”
这是病急乱投医了,知子莫若母,齐三的脾气她清楚不过了,应该知道赵瀛也没把握能说服比牛还倔的齐三。
赵瀛走后齐太太稍微松了一口气,亲切地拉着姜夏的手唠叨她最近的不如意。
大部分还是关于齐三的事,齐三可是她的心头肉。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也不看那小侯爷是什么身份,还当在家里胡闹呢。”
“他爹腆着老脸去给人认错,又送了不少金银这事才算了。”
自进门,姜夏已数不清齐太太叹了多少次气了。
只是,齐员外还送了金银?
倒没听赵瀛说起这回事,想必齐员外做的很隐蔽,没让外人知道。
姜夏劝慰齐太太,“无论怎么说这事算是解决了。吃一堑长一智,齐三应该能吸取教训,下回不再犯了。”
齐太太脸上愁云不散,“就他那个性子,好了伤疤忘了疼。指望他能长记性,也不知道下辈子有没有可能”
当年她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自然是养的娇惯。什么都依着齐三的心意来,做错了事也从来不舍的动他一根手指头。结果养成了现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想起齐三小时候的事,齐太太又开始擦拭眼角,“他打小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坐不住又爱闯祸,没少被他爹教训。后来稍微大一点,就开始爱上了舞刀弄枪。现在进了学塾,书不好好读,整日干些不正经的事情。”
“我和他爹知道他不爱书本,但又能有什么办法?齐家的家业都要他来继承的。他不上进,我们比谁都着急。”
姜夏暗暗感慨,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烦恼和责任。
齐员外和齐太太没办法逃脱,齐三更不能。
“我觉得三少爷本性不坏,只是不够成熟。也许过个几年他能意识到责任,就会沉稳了。”
齐太太拍了拍姜夏的手,“果真不该叫你过来。大过年的,我尽说些晦气话。”
“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齐太太也不必太过介怀。”
见齐太太还是有些愁苦,姜夏有心想转移她的注意力,闲聊的问了句,“孙姨娘最近可安分?”
说到这个,齐太太眉宇间可见轻松,“亏得你之前帮了她孙虎,不然这回齐三出事,依着她那个性子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既要操心儿子,又要处理不安分的妾室,她的日子就没好了。
姜夏一边陪齐太太聊天一边等着赵瀛。
眼看天都快黑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瀛依旧没回来,倒是等来了齐员外。
她起身问了好,“姜夏来贵府唠扰了。”
“无事,最近事多,你来陪陪夫人说说话也好。”虽然齐员外已经尽量和颜悦色,但姜夏还是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想来因为齐三的事情闹得。
但他向来不是个爱迁怒的人,这会儿是来喊齐太太吃除夕饭的。
“这……”齐太太为难地看了眼姜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