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瀛不置可否,盯着她说话时含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抖隐隐藏着女子撒娇的风情媚态。
他神色不改,眸色却暗了一分,用另一空闲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不说话便当你应了。”姜夏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暗暗鄙视自己谄媚的嘴脸。
赵瀛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唇上,“怎么补偿,我可以选吗?”
姜夏疑惑,心想他有想要的礼物?
正当要点头,随之注意到他的目光,顿时一僵。
她眼角跳了跳,“想得美。”
风华日下风华日下!这么明晃晃的,就不知道藏着点吗?
被识破也不恼,赵瀛嘴角微微牵动,“害羞了?”
“……”
姜夏严重怀疑赵瀛被她带坏了。
夜幕降临,戊时一刻,赵瀛准时从解忧铺返回学塾,
抵学塾的大门时不偏不倚正好二刻钟,叶院长就在不远处盯着这面的动静。
时间一到大门紧闭,任你天王老子来也不开门了。
所以除了个别情况,学子们往往傍晚就不外出了,毕竟来永瑞是为了考取功名,再没有什么事比前途更重要了。
可赵瀛是个例外,偏偏又是个聪明,叶院长不好插手,只等哪日赵瀛迟到让他抓个现行。
赵瀛主动迎了上去,拱手作礼,“院长。”
“恩,回来的还算准时。”叶院长点了点头,上下打量赵瀛,匪夷所思的倒吸了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你并非重色之人,天天往那解忧铺跑做什么?”
月光下,赵瀛脸上蒙着银色的月华,衬得人有几分清贵的仙气,只是当叶院长提及解忧铺时,他眉宇间可见的柔和了些许。
他面不改色的回道:“不重色,但可重情。每日看她一眼也好。”
对于这样的答应,叶院长不仅没有满意,反而沉了脸,“莫要因为感情用事误了前程,堂堂男儿,怎可执着于女人。”
赵瀛拱手,恭恭敬敬,“悉听院长教诲,但学生认为,鱼与熊掌可兼得。”
叶院长盯着赵瀛不说话了。
夜静了。
四周漆黑,压抑弥漫。
突然,叶院长开怀大笑,“好好好,这才是我永瑞的门面,野心要得,轻狂要得,读书不能太迂腐。”
说罢拂袖转身,又回过头来,“走,去我书房再聊。”
赵瀛白衫一丝不苟,映着月光愈发清冷,步履平稳随在叶院长身后,不骄不躁风姿卓然。
隔天,叶院长和赵瀛促膝长谈的消息传遍了永瑞。
有人嫉妒,有人敬佩,也不乏有人好奇。
总之,叶院长嘴上没约束赵瀛时常往外跑,但却给赵瀛分派数部经典重录,厚重的古籍摞起来即到房梁,以及年后的院试,都令赵瀛无暇外出。
赵瀛冷不丁不来,姜夏还真有些不习惯。想起他上回抱怨“失宠”,确实该补偿他一下。
这天,在灶间忙活了半天的姜夏拎着装有桃酥和牛奶蛋糕的食盒去了一趟学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