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来了,几个男人搭手把赵江抬到车板上。
街坊邻居听了动静来看热闹,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自从赵江成了废人,那些嫉妒赵家日子越过越好的人少不了落井下石,借机踩几脚。
“老天爷开眼呀,老二和老二媳妇小日子越过越红火,老大的身子也渐好了!”耿氏没少因为赵家而受挖苦,今儿个可算翻身了,生怕别人听不见。
看着那些妇人变了脸色,耿氏别提多得意了。
赵瀛见自己老娘高兴,而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便没有多言,扭头和姜夏说了打算。
如果可以他想大哥住在回春堂,但回春堂人满为患房间紧张,赶着孔岩又是个怪脾气老头,到时候少不了姜夏帮忙说几句话。
赶到镇上,天色见黑。
回春堂的小药童正要上门栓,却被赵家一家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骨气呢,平日里气老头子我的手段呢,咋又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去了。”孔岩的话是对姜夏说的,可分明是说给耿氏听。
姜夏知道孔岩是为她打抱不平,才不待见耿氏,可这话接不得。
她哭笑不得的说:“劳烦孔大夫了,诊金该多少是多少。”
“你还想少了我的不成?”孔岩瞪眼,扫了一圈屋子,“走走走,又不是看猴,要这么多人干嘛?”
一行人被撵去院子,屋里只剩姜夏和赵瀛陪着赵江。
孔岩大夫给赵江号脉,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后脑,又捏了捏赵江的腿。
“他脑袋里面的瘀血散了,腿才开始恢复知觉,以后注意些,药按时吃,多多联系走路,过个一年半载就和正常人无异了。”
姜夏问:“不用施针吗?用不用在这儿住下,方便孔大夫治疗大哥的淤血?”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脑袋上能随便扎针吗?本来就不聪明,扎成傻子,算谁的!”
孔岩坐在一旁写方子。
屋外的耿氏趴着门缝听到孔岩的话后,不停的念阿弥陀佛,刚想冲进去,就赵德顺拉住了。
“你干啥,你这么进去惹了孔大夫不高兴!”
“我这不是高兴吗?只等赵江腿好了,咱家就没那么难了,再说了,说出去老二的大哥是个废的了,也不好听啊!”
“是啊,读书人都注重名声,学塾里怕是没少对老二指指点点,现在都不用担心了。”
正要拉开门的姜夏听到了老两口的对话,不由回头望了眼**的赵江。
人的偏心确实可怕。
他们为赵江的康复而高兴,可更高兴的却是赵瀛不受阴影。
姜夏和耿氏的关系稍有缓和,但还没有到相安无事的地步,于是,姜夏又回到了解忧铺住。
赵满跑来铺子贪嘴的时候,常常说起赵江人开朗多了,兴许再有一年就能正常行走。
这段时间,姜夏没怎么注意芳芳,这天突然瞧着芳芳的肚子大得惊人,不像这个月份该有的隆起。
她走路已经很不方便了,时常看不见自己的脚,铺子里的事姜夏也不敢再让她忙活了。
姜夏担心得很,每天都请孔大夫来号脉,但总得不出了什么结论,只让姜夏搀扶着芳芳多走走,生产的时候能容易些。
直到八个多月的时候,孔大夫又来为芳芳诊脉,才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眉头逐渐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