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个名字,知县稍微一顿后,竟突然不顾形象地拽着郑太太的衣袖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举动不光是郑太太觉得吃惊,下意识地想要摆脱,就连知县自己心里都觉得吃惊,他晓得自己在做些什么,可就和中了邪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
“老爷,这里还有客人呢。”
当着姜夏的面,郑太太不好直接推开知县,可心里也憋了股气,对着姜夏抱歉地笑了笑,就悄悄地戳了一下知县,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动作,竟让知县哭得更加厉害了。
“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头发昏啊!李婉那小娘们勾引了我一阵,我就没控制住我自己和她睡了!”
知县一把鼻涕一把泪,却丝毫让人生不出同情,姜夏在一旁看着热闹,心中更是嘲讽万分。
“因为我怕那李婉来夫人面前闹,就顺从了她意吩咐手底下的衙役,不许给姜夏的解忧铺登记,夫人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可千万要饶了我这回啊!”
郑太太本就不是什么温婉的女子,先前一直没发作,不过是想要给知县在外人面前留几分面子。
可听他这般哭嚎,话里的内容险些给她气晕了过去,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好你个死贱男,看我不抽死你!”
话落一巴掌就呼上了知县的脸,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屋外的丫鬟都听得一清二楚。
“给我滚!滚去花瓶前头站好!”
郑太太双颊被气得通红,伸出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姜夏是想让知县没好果子吃,但对这一直对自己颇有善意的郑太太,却不想让她这般动气伤身。
“太太,莫要这般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一边说,一边轻轻抚了抚郑太太的后背,拉着她在桌旁坐了下来。
“前些日子我遇到姜夏时还疑惑,为何迟迟不开业,耽误了多少机会,却没想到,这根源竟是在你这里!”
郑太太冷静了些许后,看着一旁乖巧的姜夏,心里又有些惭愧,“你的事等我一会回来再和你算账,姜夏的事,我今天就亲自带她去办!我倒是要看看,是我的话有用,还是那不知道哪里的贱蹄子说的话管用!”
实话丸的药效其实没有多久,知县这时早就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浑话,冷汗都冒了出来,又哪敢说半句不字?
便是如此,饶是郑太太带着姜夏早就出了府门,他也老实地站在花瓶前头,一直没敢乱动,平白让家中的小厮看去了笑话。
当然,知县惧内,其实在一圈人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当郑太太气势汹汹地带着姜夏来到府衙时,衙役们个个都小心翼翼地迎接,一听她的来意,虽犹豫了片刻,却还是立刻给办好了。
这下成功登记,有了衙门的凭证,姜夏的解忧铺就可以开业了。
郑太太做完这些事,又对姜夏道了声抱歉,让姜夏一度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因为家里还有人等自己去收拾,郑太太就没再多说什么,气冲冲地跑了回去。
这活力的样子让姜夏从心底里有些喜欢率真直接的郑太太,她拿着凭证,欢喜地回了铺子,老远就看到下学的赵瀛在堂内坐着,手里捧着本书。
“回来了?”赵瀛头也不抬,看书的样子很是专注。
“嗯,一切都很顺利,等再挑个吉日,我这解忧铺就可以正式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