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瀛体恤他辛苦?
叶院长看了眼身边清冷的赵瀛,心说不气他就不错了。
明知姜夏在哄人,但于他很是受用。
叶院长经此也算重新认识了姜夏,识大体又能言善道,与传言中简直判若两人。
再说下去,饭菜就真的凉了,姜夏没在耽误,和赵瀛道别后回到铺子里。
姜夏迫不及待的找张桂生商量她在学肆发现的商机。
张桂娥却泼了冷水,“学肆有专门供学子吃饭的小灶,你在外面卖、卖什么来着?饭盒对吧?妹子,这样生意不会太好,算下来赚的不多。”
拍了拍姜夏的手背,又宽慰两句生意得慢慢来做。
姜夏怔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学肆外没有卖廉价的吃食,原来是这个原因。
的确,她太心急了。
一心盼解忧铺开业,可手里只有20。30两,怕周转不开。
回到小屋,姜夏冷静下来。
细细琢磨了一番,院长常年守着学肆,是施教者也是经营者,想来对学子们平日里吃食有讲究,就算不是山珍海味,起码也是色香味俱全。
如此比较,头脑一热之下去永瑞门前卖盒饭确实行不通。
夜里,灯芯晃动。
昏黄的等勉强照清账本上的字,姜夏揉了揉眼睛,继续对账。
吱——
门开了,又关上。
姜夏没抬头,带着笑意说:“劳烦我家芳芳帮我沏杯茶,我这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得到半夜了。”
说着,伸了个拦腰,抬头看清灯光下的人影,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
“当日从家里搬到镇上,你说想我便去学肆看我,但等了这些天,你不想我也不找我,我只能厚着脸皮上门了。”
赵瀛坐在她身后正对的床沿,衣衫整洁,脸上平静但话里却带着自嘲。
姜夏听出他话里的挖苦,回头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
于是,放下毛笔合拢账本,搬着凳子挪到他身前,笑问,“白天不是才见过么?”
越是见他板着脸,她越是想逗逗他,伸手戳他的大腿,“被张言才气糊涂了?还是饭被齐三抢了?这才几个时辰就忘……”
突然,赵瀛抓住她使坏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想抽回都不行。
一双黑眸锁着她的脸,“那是你去寻别人,和我无关。”
“怎么就和你无关了,我做的饭都吃进狗肚子里了?”
“之前由春兰送饭,是因为你不想见到我。”
“什么逻辑!?”姜夏从他眼底看到了愠色,是真的没曾想他生气了。
这火气好似积攒了些时日突然爆发。
除了初来时,他对“原主”的厌恶她切身感受过,还未见他如此动怒。
姜夏抿了抿嘴,声音略低,“你究竟生气什么,我搬出来住吗?那日娘要用我银子给你收了李婉,我有多生气,你知道吗?但我分的很清楚,所以未曾生你的气。到了现在我还能喊一声娘,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