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衣服的,是个好姑娘,要给自己弟弟做衣服。”
张裁缝对姜夏的印象十分亲切,可周娟脸色一阴,握住张裁缝拿玉米饼的手,“才见了一次面,你咋能分好坏人了!”
张裁缝惊愕的看周娟,周娟这才注意自己失态了,松开手露出笑脸。
“大伯,别干吃,我给你倒杯水。那姑娘白白胖胖,一般人家可养不出来,富人家的姑娘咋会来咱这小铺做衣服,不是有坏心思是啥?”
“看着不像,挺面善啊,心眼也好。”
周娟心里发狠,她天天伺候这糟老头子也没听夸她一句,“大伯!赌坊正惦记咱铺子呢,我准备去找我大姑父帮忙,他可是秀才,在村里教书!”
“不过……”讨好地说,“大伯能不能和张二说说,我拿20两紧着他还债,但铺子先转给我,剩下的,我和冯升慢慢还。我想继承大伯的手艺,把裁缝铺代代传下去。”
……
回村路上,赵瀛赶着一场小雨,到家时白衫打湿了。
耿氏瞅见心疼,站在东屋窗户下絮叨赵瀛如何辛苦,也没个贴心的人儿。
赵瀛颇为无奈的叹气,“姜夏近来劳累消瘦许多,儿看在眼里也是心疼。我知她说话让娘有气,可但凡娘对她正常说话,她也不会如此。”
耿氏一听当眼睛珠子疼的二儿子在怪她,顿时委屈了。
“当初她是咋进咱老赵家的,你忘了?改明儿,她翻脸不认人,我还不是怕屈了你。”
“娘,她若和旁的妇人一样恭顺,如何闯出这些银子为我疗伤?还请娘,对她多些宽容,我也会让她和我一样孝敬娘。”
耿氏心里骂了姜夏多少遍,但嘴上应了,至于做不做就是另回事。
赵瀛低头扫了眼衣摆的水痕,推开东屋的门。
门开的一瞬间,赵瀛往后退了一步,扶住门框。
姜夏盘腿坐在炕沿,正对门的方向,笑眯眯盯着他,眼中闪光。
“听说,相公心疼我了?”声音拖长,怎么看怎么有坏坏的味道。
赵瀛抚过衣领,伴着俊脸不紧不慢的进屋,“你听错了。”
“哦——”姜夏伸腿搭在炕边,晃啊晃,“我近来劳累消瘦了许多,有人看在眼里心疼……”
一字不落的重复,语气中的笑意早已藏不住了。
只见赵瀛身型一僵,打断她的话,说,“齐员外仍要我到齐府读书,便是给齐峥年念着听也好,齐峥的伤势,我总得分心照顾,所以进永瑞之前,只有在家能专心读书。你和娘再闹,我如何心无旁骛?”
他背对她而立,白衫整洁,却因动作停到一半露出了一截里衣,肩头的一缕发翘起来。
略显慌乱的背影,配上他嘴里的一本正经,姜夏乐坏了。
“慌什么,我又没让你解释。”
“我未解释!”
赵瀛语气加重,从柜里取出干净的外衫立刻套上,才想出东屋,就被从炕上跳下来的姜夏拉住手腕。
“别走,我有话与你说。”
“我现在要去李家,早晨答应先生帮他译古文,有事回来再说。”
“很重要的事!”
“我答应先生的事也很重要。”
姜夏拉着他的胳膊摇晃,“相公——”
赵瀛立刻关门,训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身边只有你,不和你说我心里堵得慌。”
“你且说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