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婉儿和赵瀛是一对,全村谁不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勇告诉你是好心,你就动手打他?你爹娘没教你咋做人,我来教你……”
还没骂完,就听嗷的一声。
姜夏没手软,架着竹篓怼回去,周氏的惨叫震耳朵,才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周氏要扯她头发的手,猛地缩了回去,跳脚直喊疼。
“奶,奶!你咋了!”李勇跑过来。
周氏看着两手掌的血窟窿,再抬头瞪姜夏,狠声道:“小勇你可都见了?知道怎么对赵瀛说了?”
“先打了我又伤了奶,我现在就带着奶去赵家,今儿不给说法,我就死在赵家不走了!”李勇眼底闪着得逞的光。
“哦,我一打二是吧?”姜夏把竹篓往地上一掷,不紧不慢的挽袖子。
偶尔瞥一眼他们祖孙俩,带着笑容,“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两个,还不如现在把你说的坐实,不然被诬陷,我心里不痛快。你说,我拿什么打的你?石头还是镰刀。”
说着,弯身从竹篓里取来进山时用的小镰刀,在手里垫了垫。
姜夏看着笑眯眯喜欢逗趣,可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你坏,她更坏!
周氏吓到了,没想到姜夏不是毒妇,而是个不要脸皮的虎逼娘们。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这姜夏忒不是东西了!还真打啊?
只是踹了小勇一脚,小勇疼一整天呢,再换个家伙事伤人,人还能有完好?
周氏拉住李勇,不让他接近姜夏,就怕姜夏真来一下。
村口人来往多,这样大动静乡邻跑来凑热闹。
有的人正愁没路子巴结赵瀛,赶上这样的好机会,眼巴巴跑去赵家通风报信。
周氏心里怵姜夏,眼看人越来越多,知道赵瀛迟早会来,干脆往地上一做挡在李勇身前哭了起来。
“呀,李秀才他婆娘咋坐这儿了,让李秀才知道可不得了!”
“李秀才生气在后头呢,你们先说说老赵家老二会偏向谁?”
“一个恩师师母,一个自家婆娘,难说喽!”
“你们忘了呀,当初赵瀛不情愿娶……来了来了!小声点,赵瀛来了!”
赵瀛板着脸,没有多余表情,衣摆上沾了不少土,鞋尖上还有一片青草。
“师母。”赵瀛先对周氏见礼,才转头看向姜夏。
“你来的正好,今儿个上午你婆娘打了小勇,现在又要打我,你得给我和小勇一个交代!”周氏从地上站起,抓住赵瀛的手腕。
身后李勇突然拉了拉她衣服,她没理会。
姜夏见赵瀛一直看她,便瞪了回去。
这么看她做什么?信了他师母的话了呗?
想到这里,姜夏没好气背过身,谁知赵瀛一把握住她的手,转向另一方向。
“先生,这就是姜夏,我手能重写提笔,多亏她在家里操持。”
姜夏一惊,看到赵瀛来方向的小路上站着一个灰布衫的老者,华发白须身姿笔直,精神矍铄,与朴素的乡间有些格格不入。
浑身散发的气韵,好似百年苍松,是赵瀛不及的。
姜夏突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错觉,掌心出薄汗,跟着赵瀛喊了一声先生。
李文元从前远远见过姜夏的背影,他对她的印象就是虎背熊腰壮过男人。
再听到那些蛮横做派,他曾对赵瀛娶妻如此而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