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时,天都黑透了。
得亏黑漆漆,没人看见姜夏拖在身后的野猪,不然一些人又要犯红眼病。
姜夏累得够呛,推开院门瘫做在墙根下不想动。
“二二二嫂?”赵满声音发抖,眼圈瞬间红了,“你别死!我去喊二哥,爹娘他们都在大哥家……”
姜夏一愣,借月光低头瞅自己。
满身山泥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还沾了暗红的血迹,肩膀垂着凌乱的头发,十分狼狈。
“等等!”她连忙撑起身子,拦住赵满,“是野猪的血,我没事。”
说着,踢了踢一旁死透的野猪。
赵满蒙了,怔怔的看着月光下血肉模糊的猪脑袋,“所以嫂子在山里徒手撕了一头野猪?咱后山不是没野猪吗?”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你忘了爹给了我一把镰刀?我就是运气好,碰到野猪,有把它引导咱们搭的陷阱那儿,捡了个便宜。”姜夏讪讪一笑,摸鼻梁。
跳过齐三的存在,粗略讲了一下经过。
赵瀛讲认真,不会为齐三隐瞒,她毕竟收了银子,不能言而无信。
看见赵满没缓过神,姜夏笑道:“别去喊你哥了,免得吓到他,我去收拾一下衣服。明儿咱请人杀猪,炖猪肉吃!”
赵满忍不住舔嘴唇,看野猪时不那么害怕了。
姜夏洗漱干净后,和赵瀛了解了白天的事情。
全村二三十个人洒进大山里找人,就和水滴入了河丝毫不起眼。
失去希望,赵江一个大老爷们哭了,就在众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时,一个男子把大柱送回来了。
当时赵江和男子起冲突,要把男人抓去送官。
好在大柱还知道分好坏,说出实情,赵江又道歉又道谢。
等男人走后,赵江狠狠给了大柱一巴掌,林氏赶来时拼命护着大柱,接着耿氏和赵德顺跑来了。
赵瀛也去了赵江家,让赵满留家里等姜夏。
最先到家的是赵瀛。
“哥,嫂子抓了一头野猪回来,这可是嫂子一个人啊,太厉害了!”赵满说的眉飞色样,以姜夏为骄傲。
月光下,赵瀛的脸一片清冷,听到赵满的话后,脸色更难了。
“你关好门,等着爹娘回来,问起姜夏就说我给她上药。”赵瀛交代完,直径走进西屋。
姜夏原本要出屋,却被他堵了回来。
一屁股坐在抗炎,挤出一个笑容,“明天炖猪肉给相公补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隐了齐三的事心虚,她总觉得不能和他对视。
“恩。”赵瀛应了声,点亮油光,走到炕边。
屋里一下亮了起来。
灯芯随风晃动,昏黄的光亮中,近处的两人可清楚的看见彼此。
姜夏又说;“那是头小野猪,我就被它拱了一下,只有一点小伤。”伸出了胳膊。
赵瀛毫无预兆的抓住她手腕,她吃痛皱眉。
“嘶!”
“知道疼了?非要胳膊没了才算大事。”
“怎么可能啊?就是一个小野猪,最多百斤。”
“后山十几年没野猪出没,都让你碰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姜夏恹恹撇嘴。
说不过他,不说就是。
村里有止血的土方子,但赵瀛在回春堂住过一些时日,了解过紫苏可止血。
他从院里摘紫苏清洗后给她涂在伤口。
做完这些,就听院里传来的大动静。
耿氏的大笑在夜晚传得很远。
先夸姜夏,那语气,让姜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绕了一个圈子最终还是为夸赵瀛,只到全家上下只有老二最让她心宽,取个婆娘都能捕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