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很快摸透了春兰的脾性,笨是笨了点,但人不坏。
哄了一会儿,她得知齐太太的烦心事,顺便放了林氏和赵江回家。
齐太太有一独子,家中排老三,下个月满十八岁。
因为犯错被齐员外发配到庄子上思过,差不多三四个月了,眼看要过生辰,可齐员外仍不松口让这三子回来。
“不知齐少爷犯了什么错?”
春兰犹豫了下,说,“集市上骑马撞了人,听说害得那男子错过了今天的院考。”
傍晚。
赵瀛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眼看到墙根下发呆的姜夏。
“刚才大嫂来过?”
“啊?”姜夏晃得回神,看见赵瀛,“恩,来过,找我有些事情,已经回去了。”
赵瀛穿着白色布衫,整洁清雅,衫顺着他颀长的身自然垂落,一个褶都没,显得一丝不苟。
只是披在身后的头发湿了,有一缕垂在胸前,肩头被打湿了。
放在身前的手修长好看,姜夏盯着这只右手有些出神。
赵瀛不由锁紧眉头,“大嫂找你麻烦了?我这便回家一趟。”
“别别。”姜夏立刻跑过去拉住他,往屋里走。
关门。
“我帮你擦干头发。”姜夏让他坐在凳子上。
她站在他背后,一边擦头发一边说,“大哥和齐府的丫鬟有点小误会,大嫂请我来帮忙,我已经解决了。”
心里还没有想好齐三的事,所以决定不提了。
赵瀛一怔,稍稍侧目,看到她的手。
白白的,肉肉的,但却不再像胖萝卜了。
姜夏扑哧一笑,“那么惊讶干嘛,以为我不会帮大哥?”
低头看着黑亮的长发,轻轻擦拭,她又道:“不过,大嫂的确做了不少惹我糟心的事,我是不想理她来着。去帮忙也不是为了她,只是怕她扰了你。”
赵瀛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垂眸眼睛看不到神情,“谢谢。”
“和我谢什么,你是我相公,我还等着做秀才娘子呢。”
“恩,不是为我你还能为了谁?”
姜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侧头看去,他已经抬起头,板着脸也不见多余表情。
“了不得喽!”孔岩不知道什么站在窗外,提醒赵瀛,“青白天日撩汉子,你这书生心思单纯,可不要被这坏妇人骗了。今天是你,明儿就不知换谁了!”
赵瀛倏然站起来,背过身,“我想休息一会儿。”
一句话把姜夏堵住了,又闹小别扭了?
她回头瞪向孔岩,几个迈步走出屋子。
转过身便见孔岩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笑了,“原来,前阵子卖炊饼的人是你呀?”
“是我,但不给你做,我是毒妇打算馋死孔大夫。”
“……抵诊金如何?”
姜夏挑眉,“不稀罕。”
目光落向身后紧闭的房门,她心思一转,与孔岩到远处说话。
他既是负责治疗数月前被马撞伤的赵瀛,总该知道前因后果。
齐府怎么会只赔20两,而不是负责治好赵瀛的胳膊?
别人不知道写字做学问对赵瀛的意义,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居然会认了这种结果。
孔岩捋着白须眼中闪光,看着她嘿嘿一乐。
“孔大夫笑什么,有内幕?”姜夏见他笑得别有深意,心口如小猫挠爪般,好奇的紧。
“这俩小子有一段孽缘,当初齐三当着那群富家子弟的面,扬言要把赵瀛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