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瀛手能写字了,就可以考秀才,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举人老爷?
李婉那臭丫头这次倒是没看走眼!
……
姜夏一进家门,耿氏就没好脸色,水桶砰的一声放在地上。
“没来了,真辛苦。”耿氏说得阴阳怪气,“老二要我把两只母鹌鹑炖了,我和你爹就闻闻味,可不吃啊!”
姜夏不愿搭话,只当没听见,由着赵满和猴子似的上窜下跳和耿氏说银子的事。
她钻进东屋,看到赵瀛正在看书,“相公。”
“恩。”赵瀛没抬头,似乎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
可院子赵满的叫声他不想听都不行,随着耿氏知道的真相,喜极而泣,直喊祖宗保佑。
“是我保佑?还是祖宗保佑?”姜夏撇嘴。
赵瀛手里的书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等他回过神,顾不得捡书,快步来到姜夏面前,声音发抖,“小满和娘说的是不是……”
“是真的,我得了齐太太的赏银,手里差不多有二十四两,加上娘那儿的,可以到回春堂找大夫给你治胳膊,等你康复,明年就能参加院试了!”姜夏看着他忐忑又激动的模样有些心疼,一口气说完。
他平时风轻云淡的,好像伤了胳膊对他没影响。
但她清楚,他的性子有些敏感,还有那么一点读书人的骄傲,为了不要家人担忧,他装得很好。
姜夏见赵瀛定格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戏谑说:“相公?醒醒,你没做梦。”
“姜夏!”赵瀛是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半响才喊出她的名字,平时板起的脸风光霁月,眉宇间也摆脱了某种束缚,清隽温雅。
他的眼睛很亮,笑意盈盈,是姜夏第一次见。
“我……”他突然作礼鞠躬,“姜夏,受我一拜!”
“停停停!”姜夏连忙阻住赵瀛,忍不住丢了个白眼,“你都说过你我夫妻一体,谢什么?你只管安心治疗,让我明年当上秀才娘子便是。”
她当他是相公,他这是要拜祖宗还是拜把子?
“好,许你明年当秀才娘子。”赵瀛上扬的嘴角是他能做的最大弧度,“往后你还想要什么就同我说,即使我当下做不到,我也会朝着那努力。”
20两是村里人家一辈子不敢想的,他爹娘几十年也不过存下十两。
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谁知姜夏却做到了,一个妇道人家该多不容易。
听着她轻松的话语,他想,她一定不知这20两于他而言远超本身的价值。
扪心自问,今天之前他多少还会担心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天不高兴了,又要闹一家子不得安宁。
姜夏听他的话,扑哧一笑,“现在是当我恩人,要报恩吗?我只接受以身相许。”
“你的意思,只要我。”赵瀛视线稍稍错开,语气严肃。
轮到姜夏怔愣了,看到赵瀛的耳垂泛出不自然的粉红,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再定眼一看,赵瀛已经转身往外走,“我去将喜事告诉先生,如果明年能顺利参加院试,也不枉先生这些年的栽培。”
姜夏跟着走出去,被耿氏拦在院里。
耿氏拉着赵德顺,笑呵呵绕着姜夏走了一圈,“姜夏啊,你是咱老赵家的功臣,是娘的好儿媳呀!晚上想吃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