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具威胁的一声哼,让霍大河再也不敢吱声。
就连霍子轩都蔫掉了。
父子俩当着孙氏的面不敢多说什么,第二天去市场上工的时候,难免要抱怨两句。起先他们还口径一致的抱怨孙氏太抠门,到后面却是开始互相指责了起来,这个说对方拖后腿,那个说对方太自私,反正都觉得是对方害的。
说到最后,又不由蔫蔫的闭上了嘴巴。
赌棍哪怕只是一天不摸骰子,整个人都会觉得不对劲,更不要说像霍大河这样好些天都没出去赌了,两只手早就痒痒的不行。现在自知从孙氏手上骗不到银子,自然觉得不得劲。
霍子轩也是半斤八两。
他一向好玩,以前整天都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是四处去寻乐子,就是聚在一起喝酒打屁。现在冷不丁被“锁”在村里这屁大的地方,干着这所谓的保安工作,既喝不到花酒,又寻不到乐子,早就觉得没劲了。
父子俩一时间也没心情再吵嘴,俱是拖着沉重的步子,没精打采的在市场里面晃过来,晃过去,简直就跟两个游魂一样。
还别说,这转的次数多了,还真看出点东西来。
霍子轩突然停下脚步,“爹,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赚好多钱啊。”
霍大河点头附和,“可不是,我特地瞧过了,多的人家一天怕是能挣好几两银子,虽然这里头还包括了成本,可成本能有多少?”
霍子轩幽幽道:“他们赚这么多,交给三婶的,连个零头都不到。”
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霍大河闻言立刻心领神会,假模假样的板着脸,佯作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些人也可恶了,靠着你三婶赚钱,却只给她那么一点钱就将人打发了,你三婶还要给他们请保安,这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霍子轩一反之前和他针锋相对的模样,忙凑趣问道:“爹您打算怎么办?”
霍大河作大义凛然状,“他们要交多少钱给你三婶,我们是管不了,可我们这些保安们,每天累死累活的保护他们,他们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也太不应该了。走,咱们爷俩去好好的和他们说道说道。”
霍子轩自然忙不迭应了。
父子俩雄赳赳气昂昂昂的朝其中一个摊位走去。
“你们说什么?”村民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收保护费?什么时候说要收保护费的?”
霍大河板着脸不说话,由霍子轩狐假虎威的上前交涉,“当然是我们霍家人自己内部决定的,你自己想想,我三婶开着这么大的市场供你们做生意,你们只交那么一点点钱,连保安都要我三婶请,这合适吗?我们保护的可是你们这些摊主,这笔银子当然得你们摊主来掏了。”
村民狐疑地看着他,“是清莞让你们过来说的?”
霍子轩没有否认,鼻孔朝天的哼道:“都说了是内部决定的,你说呢?”
语罢又佯作不耐烦的催促,“赶紧交钱了,我们还要去其他家收呢。”
他们毕竟是霍家人,村民见他们这么信誓旦旦的,虽然依旧怀疑,却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得把银子给了他们,但还是特地说了一句,“这事我会告诉清莞的,是不是真的一问便知。”
霍子轩没搭理他。
他们父子俩早就想好了,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慢慢商量就是了,难道为了这么点小钱,宋清莞还能像对付大房的亲家那样,把他们父子俩扭送去衙门不成?
她要真该那样,他们就去徐三娘面前闹!
打定了主意的父子俩,心安理得的收了银子,继续往下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