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里来客人了吗?”
霍香香刚一进家门,就被桌上堆成小山的礼物吓到了。这些日子,因为自家哥哥考中秀才的事,认识的人家也没少给他们家送贺礼,但像这样包裹的精美严实,齐齐整整码了一桌子,还是头一次瞧见。
钱氏含糊的应了一声,也没敢去看她。
霍香香没留意到她的异样,随手拆了一个包裹,发现里头装着的竟是整套的嵌金头面,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未免也太贵重了吧?
她怎么不记得,他们家有这么阔气的亲戚?
狐疑的扭过头,她蹙着眉头问道:“娘,这是谁送的啊?”
钱氏没答,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霍香香心中隐隐觉得不祥,放下头面,又转头去拆其他的,成色上佳的翡翠镯子,镶嵌宝石的发簪,纯金的耳坠项链,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这一件件一样样,可不像是给男子的贺礼,反倒更像是给女儿家的聘礼。
再对比自家母亲心虚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霍香香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娘亲,“娘,这是陈家送来的聘礼?!”
这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钱氏只能点了点头。
霍香香就跟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浑身不可自抑的颤抖了起来,但她还是抱着仅剩的一丝侥幸心理,问道:“您不会已经答应了我的婚事吧?”
说着,不等钱氏回答,她就抢先急急道:“那日我可是跟您说过了的,我还需要再看看,婚姻大事不是能一下子做决定的,当时您可是答应了我的,您该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娘?”
钱氏被她问的有些下不来台,索性把脸一板,反过来质问她,“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霍香香被问的一窒。
“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三天两头和外男结伴出游,早就惹得外人议论纷纷了,之前你祖母还借着这事奚落为娘,害得为娘丢了好大一个脸。你且出去看看,哪家的姑娘能有你这么自在?这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可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难道为娘给你的选择权还不够大?”
说起来,钱氏对女儿确实算得上开明的了。
可这开明也只是相对的。
霍香香敢肯定,要是她直接说自己选择嫁给萧景崇,那她这看似开明的母亲绝对会立刻变脸,然后严厉禁止她再跟萧景崇有任何接触。
她开明也只是因为陈少爷符合她对女婿的要求罢了。
霍香香越想越绝望,越想越心酸,眼角不由流下了两行清泪,这下是真的哭了,半点作假都没有,“您说的好听,其实还不就是贪图陈家给的聘礼!”
“你,你胡说什么!”钱氏脸色微变,色厉内荏的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