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糕的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手艺非常不错,花糕做的精致不说,还香气扑鼻,勾得不少没用早膳的顾客都纷纷驻足购买。
霍香香排了好一会儿才买到,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妇人见她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打开门做生意的总不好将客人往外头赶,最后还是强忍着忐忑给她包了几块。
为免霍香香挑刺,她选的都是品相最好的几块花糕,半点磕碰都不敢有。
谁知霍香香接都不接,直接就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天呐,你的手也太脏了吧?这么黑漆漆的,谁敢吃啊,不怕中毒吗?”
“我,我不脏的……”
妇人本就是个老实的,被她这一喊顿时窘迫的红了脸,只是她长得太黑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反倒显得十分的心虚。
霍香香见状越发得意,嗓门都跟着高了几分:“你还敢说自己不脏?大家都过来评评理啊,她这手黑漆麻乌的还不知道抓过什么东西呢,她可是卖吃食的,这么不爱干净,这东西谁敢往肚子里面吃啊?”
她这一嗓子顿时就将附近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好不热闹。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宋清莞。
她赶到的时候,霍香香正“义愤填膺”的控诉这赏花节的摊主有多黑心,要不是早知道她的为人,瞧着倒还真有几分侠义的样子。
宋清莞心中冷笑,面上也没显露,径直越众走了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霍香香没搭腔,一副“我可不是在借机整你,我这是就事论事”的正义模样。
围观的路人就将事情大概和宋清莞说了一下。
宋清莞听完就笑了,大步走了过去。
霍香香心里很怵她,见她走过来顿时就吓得退了半步,“你,你想要干什么?”
宋清莞懒得搭理她,走过去后径直操起摊位上的白瓷大碗,从旁边给食客洗手的水桶里舀了一碗水,就一把拽过妇人的手按了进去。
妇人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她的用意,连忙主动搓洗了起来。
她搓的很用力,很仔细,就是再苛刻的人都无法苛责她敷衍了事。可无论她怎么搓怎么洗,那白瓷碗里的水都始终明澈透亮。
这一下,就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她的手根本就不脏。
宋清莞什么都没说,就轻松打脸了霍香香的“手脏”一说。
霍香香满脸涨红,蠕了蠕嘴唇,似乎想要辩解。
可还不等她开口,愤怒的村民就当先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丫头也太歹毒了吧?花家媳妇长得黑谁不知道,你就算不认识她,难道看不见她的脸吗,怎么能东西都不吃就说人家脏?你说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还能存什么心思?不过是想毁了这赏花节罢了,宋清莞心中了然,忍不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