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难道这怀珍是想与幼宁搞好关系么?再想到怀珍刚才那副自傲的样子,现在再来行礼,会不会太晚了?
幼宁没有开口说什么,那怀珍却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低着的头慢慢的抬起看向幼宁,看起来倒是柔弱的很呀。
“怀珍一直生活在北戎,不懂大历的习惯,有什么做错的还希望英王妃可以多多提点。义父这次来,的确是带了诚意来的,我是她的义女,也是北戎的子民,自然是希望自己能为两国和平,尽自己的努力。”
幼宁笑了,笑的淡淡的,眼眸深处泛着冷意,明明是这般明艳如牡丹花开的女子,却又可以冰冷的让你不敢直视。
那怀珍一开始还不觉得,直视看着看着眼前的幼宁,身上却是一丝丝的,慢慢的感觉到了那冰冷的寒意涌来。
“我不知道怀珍姑娘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认为就凭你这么一个义女,居然可以给大历与北戎带来安宁么?你可知道,我们大历边境一年要被北戎侵犯多少次,每年要被北戎抢夺多少金银财帛粮食,每年又要被北戎杀多少人,掳走多少人?你可知道因为北戎,我们大历有多少家庭流离失所?”
幼宁的面孔越来越冷,那张美丽的面孔开始慢慢的变得扭曲,而看着怀珍的目光也是慢慢的变得有些狰狞,就好似现在就要杀了怀珍一般。
幼宁收敛笑容,脸上的怒气毫不遮掩,只微微向怀珍的方向移动了少许的距离,怀珍居然低声呼唤一声,原本好好的站在一旁,居然被幼宁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我不知道北戎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幼宁知道北戎若是只用一桩婚姻,便可以对我们大历仁慈一些,我绝对愿意,可是北戎办得到么?北戎就是强盗,在烧杀抢掠的时候,绝对不会对我们大历心慈手软的!”
“不!我们北戎这次是真心的,现在大历对我们北戎也是加强了防范,两国开战对谁都没有好处呀。我若是嫁过来,在出了什么事,我不就也同样死在大历了么?”
幼宁再次露出了笑意,随之却是冷哼一声,对怀珍说的话丝毫不放在眼里。凤眸中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明明在眼前的一切,却又怎么也抓不到。
“你以为宣武大将军会把你一个义女的生死放在眼中么?你以为你真的是宣武大将军的女儿,你是在骗我们,还是在骗自己呢?”
幼宁的话让怀珍一愣,更是让在场上所有的人都一愣,幼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怀珍的生死,在宣武大将军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么?可是怀珍到底是宣武大将军的义女,要是真的出了事,丢了脸面的不正是宣武么?
“若是我们一般女子,就算有一个权势滔天的义父,就算女子不孝先报出了义父的名号,随后不是也应该说出父母的身份么?哪里有女子从头到尾只以说自己的义父是谁,却从来不说自己的父母?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你真当我们大历都是笨蛋么?”
众人随之哗然,议论声由低到高,一句句话由猜测到肯定,而怀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面色苍白的站着,就好似一具木偶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一般女子,即使义父义母身份再是贵重,也会先报出父母的名号,再说出义父义母的名号,这样不仅是为了孝道,也是为了让人知道出身如何,若是义父义母的身份真的有几分地位,也是可以让人高看一等的。
可是现在怀珍绝口不提亲生父母,那便只有一个原因,怀珍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子。而宣武大将军认下了她这个义女,看起来鸡犬升天,怀珍也时时刻刻的把宣武大将军这个义父放在嘴上,而这些都是为了掩饰怀珍的身份。
谁都知道北戎贵族比大历更看重身份,贵族便是贵族,奴才就是奴才。就算主子看重,想要给你地位,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不然是绝对不会被人承认的。男子尚且如此,若是女子就算生下孩子,孩子也会跟着母亲成为奴才。
奴才是奴才,身为贵族,正妻的地位无可撼动,必须要是出身极好的女子才可以成为正妻。而作为妾氏,除非出身极好,不然就算生下孩子的妾氏也依旧是奴才。
北戎中的贵族对身边的女奴都是视为物件一样的,经常会抢夺也会赠送,根本就不把女奴放在眼中。
难道眼前的怀珍便是一个女奴么?想着北戎中女奴的地位,在场上的人看着怀珍的眼神都变了。
“就如怀珍姑娘所说,英王是我们大历的亲王,身份贵重,平时出席酒宴,不仅仅我这个英王妃会出席,就算是侧妃也会一同而来。怀珍姑娘想要坐在我的身边,那就要看看身份到底配不配得上了。”
怀珍的脸彻底的苍白一片,没有一丝的血色,幼宁所说的话直指人心,她就是想要辩白也是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