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钱家还有老夫人在呢,怎么说老夫人也是钱贵妃的母亲,是朕的岳母呀,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么?”皇上的目光落在了工部尚书顾宏深的身上。
钱存德心里叹了句,看来这工部尚书是要换人了。
顾宏深吓得直接跪在地上道:“皇上,这钱府是高祖在的时候,由那时的工部尚书修建的,微臣我…”
皇上冷哼道:“怎么,朕连问一句都不行了么?你是怕朕诬赖你么?当时的确跟你无关,可是前几年,钱将军立有战功,是你向朕请求帮钱将军翻修钱府。以前钱府都好好的,偏你修了之后就出了事,你说…”
顾宏深吓得恨不得瘫坐在地上,却要顾及着脸面,强撑着趴着。当时钱将军的确是利用战功,为了讨好钱起易,顾宏深便提出翻修钱家。
顾宏深本是钱起易的部下,后来专做文官,钱起易暗中提拔,再加上前任工部尚书,侍郎,无缘无故的都死在了家中,查起来却是二人有积怨,互相争斗而死,这之后,顾宏深便成了新一任的工部尚书。
这些年,就算皇上有意为难,钱家在朝堂上是有些不如意,可是在军队中的影响,依旧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而能维持这巨大开销的,除了工部的顾宏深,还有户部尚书钱起元,这二人一是钱起易的旧部,二是钱家的旁支,而兵部提供的粮草不断,钱家就倒不了。
为了讨好钱起易,顾宏深提议为钱家翻修,一是省了钱家的开销,而是在修建时,也可暗中贪墨一些。当时的账务做的很仔细,皇上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再次提起,是有心为之,还是就像皇上所说是巧合么?
“袁尚书,你掌管刑部,这些日子也是没什么大事,太过清闲了不少,这次…去好好查查吧。”
刑部尚书袁志刚是袁阁老的二儿子,在他成了刑部尚书以来,钱家可是没少找他的麻烦,现在又是皇上开口,袁志刚乐的满口应下。
“那朕拭目以待了。”
当天,袁志刚就来到工部,开始搬运那时候的账目,只是还不等袁志刚走出工部,又是一场大火,直接把理出来的账目都烧了。
皇上大怒,直接责问连工部的府邸都这样容易着火,更何况别的,直接把顾宏深关进了大狱。
这工部也不能不让人管着呀,各方势力盯着,钱家更是卯足了劲,这可是钱家圈钱的重要地方,只是还不等钱起易想办法,皇上叹了句可不能再出个顾宏深了,要找个清白的。
皇上这话一话,就指着今年的状元郎耿正德为工部尚书。
这耿正德的父亲是江南富商,与乔家一直都有来往,这耿正德也年近中年,早也家业鼎盛。大历讲究,上门女婿与商人是不能入朝为官的,只是这些年,大历越发的繁华,除了叛逆与贪墨之外,凡事也宽容了些。今年皇上在科举钱也取消了这条法令,耿正德努力多年,一朝高中。
原本今年的科举人才都得到了差事,赵殷候身子不好,又有侯位在身,就领了个翰林院的闲职,可是耿正德却是一直得不到差事。
他倒也不急,原本家中也不差那点钱,这次来也不过是想争口气,总算中了状元不枉此行,谋不到好差事回江南去就是了。原本还估算着,是不是自己这商人的身份,所以才收到冷遇,不想直接就当上了尚书了。
耿正德喜不自胜,开心的去工部报道去了。原本还担心自己没有根基,在这会受到排挤,没成想,却是相安无事。
“父亲,你说皇上这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以为他把耿正德扶上马,他就可以安枕无忧了么?就凭那小子毫无背景,随便谁对他下手,他都活不了。”钱存理骑着马若有所思,这朝政上的事情真是烦人,他倒是宁可去战场上好好杀一场。
钱起易正搂着八皇子宇文豪骑马呢,一看宇文豪的手都在发抖,自己直接跳下了马,让他自己骑着。
“自己骑,要是骑不好,今天就不准回宫。”钱起易这一说,宇文豪忍着眼里的泪水,骑着慢慢往前走。
“皇上才是精呀,那耿正德哪方的势力都不是,谁也占不到便宜,却也谁也吃不了亏。顾宏深下来了,谁都眼馋这个位置,不管哪一方的人,谁会服呢,这样也好。”
钱起易头疼的掐了掐太阳穴,这些日子以来,这头疼真是有增无减呀,有时候真是疼得想把脑袋都割下来。
“父亲说的也对,现在工部换了人,我们着实损失不小呀。”
“这个时候,谁先忍不住谁就倒霉。你没看皇上那脸色越来越红了么,那是再靠药撑着。”钱起易头疼的不行,要是大儿子身子好一些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么操心后代了。
“钱将军,这么好的兴致,可要过来一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