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的伤不仅仅是伤及到了皮肉,更是伤了经脉,来为钱氏看病的大夫连着换了好几个,也不过是配些药让钱氏养着。
钱氏心里着急,这整天趴在**,心里却是越发的不踏实。可笑原本掌握着秦府大权的女子,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
秦幼语倒是每日必到的来看望钱氏,不仅如此,连老夫人那也都会去老老实实的请安。
老夫人一直不待见钱氏母女,这次又差点被钱氏给气死了,自然更加的厌恶,连着好几天都不愿意见秦幼语。秦幼语倒也老实,也不勉强,每日过来一趟,只留下几句安慰的话便走了。
今日清晨,幼宁陪着老夫人用早点,唐嬷嬷进来,说是秦幼语又在外面想要仅为给老夫人请安了。老夫人本还笑着一张脸,一听秦幼语来了,不满的放下了碗筷。
“你说她秦幼语怎么就这么闲呢?钱氏躺在**都动不了了,她自己难道不知道她快要出嫁了么,不想着紧着她的嫁妆,老来我这做什么?”
幼宁打趣道:“再好的嫁妆也比不上祖母对她的疼爱呀,现在夫人已经这副样子了,到时候别说拜堂了,就是下床都不容易呀。为了撑门面,还不是要老夫人亲自去送她呀。”
“让我去送她?”老夫人明显的不乐意,“我这病都是他们母女害出来的,还要我去为她送嫁不成?”
“老夫人真是越发的孩子心性了,夫人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父亲为了祖母罚的母亲么?这件事情瞒不住,不过好在父亲也是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了,可是起码的门面总要顾虑着呀。”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的确呀,之望这些年也不容易。娶了钱氏这么个悍妇,这个年纪,不少人都已经抱上孙子了,他连儿子都没有。柳姨娘本来还是个好孩子,可是偏偏…之望是不会再搭理她了,我这的好丫头都给之望了,我以后可是不管了。”
幼宁淡笑道:“老夫人嘴上说不管,心里不知有多疼父亲呢,哪里会真的不管呀?姐姐都知道成婚的时候,总是要女眷送嫁的,幼宁年纪轻,只能让老夫人出马呀。
现在姐姐像老夫人示弱了,老夫人也应该为了秦府着想呀。”
老夫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幼宁道:“幼宁呀,以前的事情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你来了之后,他们算计了你多少次,算计了我多少次?你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计较么?
现在钱氏已经躺着动不了了,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大夫可说了,她这…恐怕是好不利索了。秦幼语也嫁出去了,我们秦府也就清净了,你嫁给英王,也就在京都,离秦府这么近,平时我们也好有个照应,你怎么就一直在向着她们母女说话呢?”
幼宁抿着嘴摇了摇头,接过苏嬷嬷递过来的药碗,看老夫人不想喝,幼宁只撒娇似得把药碗再往前拱了拱,老夫人无奈接了过去,一口喝了下去。
幼宁立马拿了点心给老夫人,老夫人只吃了一口,嘴巴中的苦涩便好了不少,觉得好吃,又吃了一口。
“你个鬼灵精,这点心是你做的吧?”
“幼宁可是不敢邀功,这点心是我让春锦做的。这东西也是寻常,不过是选了树上的嫩芽蒸熟了与面粉揉成一起做的。香甜可口,老夫人觉得好吃,我已经多让春锦做了送过来就是了。”
“你有心了。”老夫人心里舒服了不少,幼宁来了之后对自己这个祖母又多上心,老夫人可是看在眼里的。
“祖母应该知道,幼宁来到京都之后,凡事都要仪仗祖母,自然是要事事为祖母着想了。姐姐出嫁时,没有夫人送嫁,也没有祖母送嫁,自然是丢人了,她进了钱府也是抬不起头来的。
可是祖母想过么,姐姐她只是钱府的外甥女,却是我们秦府的嫡女,若是她被钱家欺负,丢的可是我们秦家的人。就算父亲再是不在意,这后宅可是老夫人说了算呀,难道老夫人愿意被人指指点点的么?”
老夫人皱着眉头,最终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是,我知道你也是向着我。可是我看着她,就会想起她那个向我下毒,差点害死我的钱氏呀。我真是不想见到他,更加不想为她送嫁,给她长脸面呀。”
老夫人是什么心思,幼宁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年钱氏派暗卫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前世害的自己惨死,现在又是次次的算计自己,幼宁又怎么能不恨呢?
只是幼宁心里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自己忍得住,一定可以看到钱家下地狱的时候。
“祖母也说了,幼宁应该是向着祖母的,所以祖母就更应该听幼宁的了。连幼宁都看的出来,祖母犯不上为她们生气。她们要来便来,要让祖母送嫁,祖母去就是了。若是不去,倒是显得祖母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