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淑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想了想还是问出口道:“伯母,京都里都已经传开了,说是秦幼语去庵里上香,实际是跟钱存瑞有了私情。那天秦家的侍卫都听到了秦幼语房间里有动静,到了门口,秦夫人却不让他们进去。
有几个走的慢的侍卫,明明看到钱存瑞在里面,第二天秦幼语一直哭哭啼啼的,钱美珂的脸色也不好看。伯母,你说…”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这些事情呢?你就算听到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呀,可是你倒是好居,居然还来告诉我,你说你…”陶氏数落了袁淑琴几句,直到袁淑琴告饶,陶氏才没有说下去。
二人说话间已是到了老夫人的园子了,走至外间,老夫人正靠在软榻上拉着幼宁在说话呢,一见陶氏带着袁淑琴来了,老夫人忙是招呼二人坐下。
上一任刑部尚书,已是因为办事不利,被皇上免了官职,陶氏的丈夫袁克刚已被皇上认命为新一任刑部尚书。现在陶氏也成了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幼宁这县主也是正二品的,不过幼宁到底年纪小,便向陶氏行了一礼。
陶氏忙是扶起了幼宁,只说幼宁乖巧懂事,说老夫人有福气。
老夫人却是叹了口气道:“若是有福气,也不用受钱氏母女这么多年的冷眼。本来想着办场寿宴,也好把幼宁正是的介绍给亲戚,谁知道外面又传出了庵里的那件事情。秦家的脸面真是丢尽了呀。”
陶氏一愣,这件事情她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传的这么快,居然连老夫人都已经知道了。
一看陶氏的表情,秦老夫人更是生气道:“看样子你也是知道啦,我偏偏在这时候办了这个酒宴,可不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老夫人气得在靠着的枕头上敲了两下,心里只有说不尽的不满。
“老夫人可别气坏了身子,都是幼宁的不是,若不是为了我,老夫人也不会想着要办寿宴的。害的老夫人辛苦,现在又动了肝火,幼宁实在心中不安呀。”
老夫人抚了抚幼宁额前的碎发,满眼的慈爱:“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呀,这哪里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钱氏气死了。”
“老夫人这是想多了,不管秦小姐怎么样,幼宁可是有善心,救济百姓才得了皇上的恩典,被封了县主呀。今天来给老夫人贺寿的人,有好多还想见见幼宁呢。”袁淑琴这么一说,老夫人的脸色也是好了不少,喝了些水便去去了前厅。
“老夫人许久不见,更是年轻了。”老夫人本家的侄女上前扶住了老夫人,说着讨喜的话,老夫人也是眉开眼笑,坐在了主位上,与众人谈起了家常来。
钱氏是一点也笑不出来,秦幼语又是红了眼,本还心情好了些的老夫人,一看他们这副样子,火又窜了上来,只骂了好几句“晦气”。
秦幼语再是忍不住了,转身就想离开了。
“看看你这点出息,被人说几句就脸红,真是丢尽了我们钱家的脸面。”
是钱宝钰!秦幼语被钱宝钰一拉,已是往前几步,走到了人前了。
“老夫人你怎么这样的糊涂,自己嫡亲的孙女不好好疼爱着,忠义侯在外面样的女儿,连个庶女还不是的乔幼宁,居然当做宝贝,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直接按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么?”
钱宝钰多日不见,倒是聪明了不少。以往只知道由着性子乱来,现在倒还会给人按罪名了。大历看重礼法,看重嫡妻嫡出,就是皇上的后宫年年都有新人,一个月有十来天是会去看望皇后,就算不在皇后宫中休息,也会去见见皇后,以示对皇后的尊敬。
即使皇后只生了安乐公主一个女儿,皇上依旧没说什么。对唯一生下成年皇子的钱贵妃,赵德妃再是宠爱,却是以皇后为先。当年钱贵妃仗着钱家的权势,对皇后面前失礼,皇上没有责罚,却是连着好几个月没去钱贵妃宫中。直到钱贵妃苦求皇后原谅,又是在皇上面前保证,一定好好侍奉皇后,皇上才原谅了她。
钱贵妃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妃子,皇后可说是宫中第一人了。
现在是老夫人的寿宴,又是这么多的人看重,要是真的被按了这么一个罪名下来,对秦之望可是不利呀。就是再疼幼宁,老夫人中不能为了幼宁跟自己儿子过不去吧。
本来热闹的大厅,一下安静下来,钱宝钰心中得意,含笑望着幼宁,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么?
幼宁倒是乐了,看来这老夫人不再只知道疼爱钱宝钰,开始知道教教钱宝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