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来到这侯府之后,身边除了李嬷嬷,春锦,李冬雪三人在身边伺候着,老夫人也是派了几个二等丫头,几个粗使丫头在外面伺候的,一应都是按着嫡出的姑娘给幼宁安排的。
平时幼宁也是和善,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几个丫头有时候怠慢了些,幼宁也不计较,现在一贯好脾气的幼宁居然说要罚她们,这绿衣女子倒是不相信的样子。
“你觉得老夫人不在了,我便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我的确不是府里的主子,可是府里自然有主子可以管管你们。”
幼宁也不想与这些丫头多费口舌,大户人家里面的奴才大多采高走低。当时幼宁执掌钱存瑞府里的事务,这些奴才都是极为卖力讨好的,在秦幼语进了门,幼宁被禁足之后,钱存瑞再不搭理幼宁,也不关心二人的女儿。
那时候,那些奴才的嘴脸便变得可怕起来,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幼宁只能像一只母兽一般,伸开自己的爪子保护自己的幼仔。
当时的日子真是难过到了极点,每日的吃喝用度变得极为艰难,幼宁宁可自己少吃一些,也要尽可能多的照顾自己的小忆南。可是偏偏就是这些在幼宁眼中极为珍惜的吃食,却是秦幼语动了手脚让自己的忆南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都受尽病痛折磨。
幼宁不仅要想着办法照顾忆南,还要想办法去请大夫来看忆南,这个时候只能放下脸面求那些奴才帮忙请大夫,抓药,煎药。
可是偏偏幼宁用尽了心思,自己的小忆南也是越来越虚弱,最后哭得都没有力气了,只能在那哼哼,作为母亲的幼宁,只觉得心再被一点点的割开一样。
幼宁恨秦幼语对自己母女下手,可是也恨这些势利眼的奴才。自己是商户出生又怎么样,你们作为奴才以为就可以骑到我的头上来了是么?
幼宁心中含恨,再不似平时那般温和,看向这二个丫头的目光也是厌恶到了极点。
“送到夫人那去,就说这样的奴才我是不敢要了。老夫人现在病着,我也不好做主,就让夫人看着办吧。”
幼宁的话一说完,这二个丫头却是脸色一变,只怕去了夫人那里,受罚是免不了了,想来也不会受什么大罪。倒是没想到这乔幼宁不吵不闹,就只是把他们二人送到夫人那处置么?
“还不快去,我们姑娘说不要你们伺候了。”冬雪看她们脸色不好,心里也觉得出气,这样的丫头跟在姑娘身边,简直就是个祸害,送走了也好。
看着二个丫头一走,冬雪又有些觉得亏了。苏嬷嬷与唐嬷嬷毕竟还在,要是交给她们二人,一顿板子是逃不了的。夫人与自家姑娘不和,只怕送过去,她们也不会有什么事呀。
“我看姑娘刚才那样,以为姑娘要放过她们了,只是为什么不交给苏嬷嬷唐嬷嬷处置呢,就这样送到秦夫人那去,会不会太便宜她们了。”
“我罚她们不是因为他们嚼舌根,是因为他们背主。你想想就算要说三道四,又怎么会在老夫人房里,到我们房里这必经之路上说呢?
我这一送便是表明这二个人不会再用了,钱氏对待没用的人可是没这么客气的,处罚的重了又可以博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是这样呀,姑娘你真厉害呀。”冬雪感叹幼宁看得远想的深,对幼宁更加的佩服。
果不其然过不了多久,就传来这二个丫头被打了二十板子,送给人牙子卖出去的消息了。
这二个丫头长得都不错,又是被侯府赶出去的,这一卖出去只怕要进那脏地方去了。她们这样做了,却也是没人会去同情她们的。
在老夫人房里待遇也是不错了,这些丫头只要安分守己,不愁过几年没有正经人家嫁过去,这样一闹却是毁了前程咎由自取。
这样一闹之后,老夫人房里倒是没人敢说什么谣言,幼宁心里却是清楚,这谣言只怕已经传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幼宁也懒得理会,每日去照料老夫人之外,便是待在自己的房里倒也自在的很。好在天气也日渐的凉爽,早晚休息也不再那样难熬。
幼宁只当冬雪的本事精进不少,老夫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只怕要醒过来也要过个几天,不成想四天之后的早晨,老夫人便醒了过来。
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幼宁正在为自己擦手擦脸时,老夫人一下便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