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皇上点点头，“他说棠儿和五皇子之间，早就情愫暗生，今日就是来求一道赐婚的圣旨，让朕成其好事，两家结为秦晋之好。”
他说着又顿了一下才道，“高家和凤家关系不大好，要是两家结为姻亲能好上些许，那对朕来说，也是成了一件好事。”
凤琳张了张口，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您可是允了下来？”
“是。”皇上点头，“不过朕还打算再问问齐儿的意见，贤妃那边也要再征询一下。”
这毕竟也是一件大事，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愿意见到贤妃了，但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
凤琳没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五味杂陈。
没想到凤国公的动作会这么快，她本以为会等到贤妃那边有意见了再去，但没想到他会先行一步斩断后路。
要是五皇子反口说绝无此事，完全是凤国公的一派胡言，那凤国公就完了，必然会遭受到雷霆之怒的对待。
皇上亲自去问，却被打了脸，这股憋闷的怨气不能往别处撒，只能往始作俑者身上找事儿了。
凤国公这也是孤注一掷了，若是不成，龙颜大怒是必然的。
可……凤琳抿紧了唇，五皇子会反口吗？
她心里叹了口气，已然知道了答案。就算五皇子不喜欢凤棠，甚至对凤家充满厌恶，他都不会说出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凤家找不痛快。
因为高家有求于凤家，因为五皇子有求于凤家。
所以真正不敢撕破脸面的，是高家。
皇上现在正看高家不顺眼，想着想办法把多年的不满散掉呢，现在高家就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皇后，你怎么看？”凤琳正想着，皇上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她心思一乱，眼神慌乱了一下才恢复原样。
皇上想要整垮高家，可却应允了五皇子和凤家的联姻，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是最宠爱五皇子吗？应该不会动手拔除五皇子的母家吧。
她心里百转千回，拿不定主意，皇上还在眼前盯着她，眼神深幽。凤琳心里一乱，索性不想了，“既然两人情投意合，那自然是好的。”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不管皇上怎么想，既然答应了婚事，那自然也是希望两家能成的，那么她按照这个方向说就是了。
虽不会出彩，但也不会出多大的错误。
皇上看着她，许久才微微笑了一下，“夜深了，就寝吧。”
香盆沐浴之后，双双覆上牙床。
自是一室旖旎，只是原本计划要说的事情，被全数吞了进去，不再言语。
昏昏沉沉之际，凤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西厢凤岚乔就寝的厢房深夜里还亮着烛光，似乎遥遥的看着这边。
唇边逸出一声叹息，还未出口就支离破碎。
终究是命，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