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愿意嫁给他。”凤岚乔喝了口茶，一针见血。
凤棠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来，好在不是特别烫的茶水，只是微微烫红了一点儿。
“对吗？”凤岚乔安静的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幽潭，沉静又安宁，看不明白却格外吸引人。
屋内的火盆噼里啪啦的响着，几个小丫鬟在外面烧火烤栗子和红薯。不多时就挖出几个来，烫的拿一下就要松开摸摸耳朵。
赤练端着几个烤的品相好的红薯拿进来放在他们面前。自己抱着另外的一盆到外面去和其他宫女们分了。
凤岚乔拨开焦黑的皮，软糯的甜香立刻窜出来，香的人口水一下就分泌出来，金黄的心烤的熟透了，一口咬下去焦香的甜味发散出来，格外好吃。
她慢悠悠的吃着，并不着急凤棠的回答。
“柳姨娘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干脆利落，也做的很干净，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凤柔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毕竟她还要仰仗着凤家的鼻息。”她不紧不慢，好像刚刚那个问题根本没问过。
凤棠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心里却反复的向着刚刚的话。
凤岚乔为什么要那么问？她是想要说什么？
絮絮叨叨的说了些没用的家常话，她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姐姐，我的确不想嫁给五皇子。”
凤岚乔会在这里直呼五皇子的名字，可凤棠不敢，她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
“为什么？”凤岚乔看她一眼。
凤棠不说话了，微微抿唇低着头。
“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半晌，凤岚乔自己说出回答，语气很肯定。
凤棠倏然抬眸。
窗外明亮，窗户纸里面透出雪光，把屋内照的格外亮堂。就算门窗紧闭，也依旧清清楚楚的。
这种明亮让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凤岚乔脸上的表情，是肯定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凤棠苦笑了一声，“那姐姐知道是谁吗？”
“我只是猜测。”凤岚乔顿了顿，“四殿下。”
“……姐姐真是料事如神。”凤棠低叹，眼眸似乎有些暗淡。
“棠儿。”凤岚乔擦了擦手，神色严肃起来，不像是刚刚那样闲适自如，“你是认真的吗？”
宁远歌和宁远齐不一样，宁远歌没有野心，是皇上最放心的皇子。但若是迎娶了凤家女就不一样了。
凤家女生来就是凤命，就算是个庶女。只要迎娶了凤家女，就算是两情相悦，在凤家不受重视的庶女，皇上都会开始注意他。
这对于宁远歌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而且，偏偏是在凤国公想要把她许配和宁远齐的时候。
这可真是里外不是人，要是最后宁远齐那边答应了，凤棠却不愿意嫁给她，反而嫁给了四皇子宁远歌。这对宁远齐来说就是一种侮辱，侧面的说明了他不如宁远歌。
以他和贤妃的那种性格，能容忍才奇怪了。
这可是麻烦多多的事情。
所以凤岚乔才会格外郑重，想要仔细的问清楚。
“棠儿，你真的心系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