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他熟悉的很,就是他答应柳姨娘的邀约的回信。这本没什么,但这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凤国公的手上?甚至于现在用这信件来当做证据。
再看柳姨娘苍白的面色,他心下也明白了几分,看到这样的一封信,的确是会面白如纸。
然而下一刻,柳姨娘却是丢开信纸扑在地上大哭起来,“老爷,我是冤枉的,这封信不是我写的!”
她是真的觉得冤枉,她分明是收到了高佑的来信,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打点好了府内门房,到今夜子时相见。为什么现在主动邀约的人却是变成了她?
“老爷,我没有写过这样的信!”柳姨娘膝行几步凑到凤国公身边,哭的满脸带泪,梨花带雨。
凤国公垂下眼睛,眸光微沉,却显得有几分安静从容,愤怒全都内敛,却变得更加危险。
“那这封信是谁写的?”他摸了摸柳姨娘嫩滑的脸,因为沾染了泪水更加显得可怜,入手温凉。
他的目光显得危险,柳姨娘却察觉不到,只以为他是如往常那般相信了自己,忙惊喜起来,狠下目光打量着堂内的人,最后停在近来最恨的张姨娘身上,恨声道,“老爷,一定是张姨娘!她嫉妒你我二人情深义重,才会出这种龌龊的注意。”
张姨娘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怜悯和几分嘲笑。怜悯她的下场,嘲笑她事到如今还看不清楚局面。
就算如她所说的那样,是张姨娘把人带到了后门,是张姨娘伪造了信件又如何?
且不说张姨娘不可能知道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情写进信里面取信于高佑,就说一点。
要是张姨娘送的假信,为何两人还是巴巴的见面了?
凤棠淡淡的喝了口茶,神色从容,带着点轻嘲。
柳姨娘真是这么多年被凤国公养着,人也蠢笨了许多。如今的事情重点根本就不在信件是谁送的身上,而在于她到底是否和高佑通奸。
通奸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柳姨娘竟还奢望着凤国公帮她整治张姨娘,真是蠢笨如猪。
饶是一直很喜欢她的高佑,脸上神色也变换了几分,恨不得堵上柳姨娘的嘴。她这样不解释通奸的事情,几乎就是承认了。
凤国公肯定不会放过这一点。
果然,下一刻凤国公就冷冷道,“张姨娘为何会知道你和高大人之间有书信往来?为何会知道你们的联系方式?柳如烟,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柳姨娘面上神色一呆,旋即惶恐的看向凤国公,希冀从他眼里看出几分和往常一样的神色,却只看见一片冰冷的神色。
脸颊传来一阵剧痛,她倒在地上,麻木的感觉之后是火辣辣的疼。凤国公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昨夜听见这声音的时候有多么的温柔,今天就有多么的冰冷。
“贱人!”
一声不响喝茶的凤棠放下茶盏,轻声道,“父亲,柳姨娘既然不愿承认是什么时候和高大人通奸的,那不如把姨娘和高大人分开来,问起来也方便。”
这是衙门里面审问犯人的手段,为了防止串口供,所以分开审问。犯人或许心里想好的谎言是同一个,却会因为担心同伙说实话而心焦不已,从而说出实话。
凤国公看了高佑一眼,沉冷一笑,“那就要请高大人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