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轻飘飘的，凤柔和宁远君的脸色却一下变得很难看。
起舞助兴是舞姬的工作，那都是低贱的伶人！她如今是身份尊贵的端王妃，怎么能去为宴会起舞助兴？
宁远君也咬了咬牙，纵然他不喜欢凤柔，她也是他的脸面。
“母后说的在理。”贯来在宴会上少言寡语的太子宁珩忽然道，“本宫曾见过一次，的确是很不错。”
皇后和太子都这样说了，凤柔更是骑虎难下，跳也要跳，不跳也得跳！
宁远君咬咬牙，拉着凤柔叩首，应了下来。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心里想的什么，去跳就给我好好跳！”起身的时候，他用力捏着凤柔的手，恶狠狠道，“为今之计，只有你的舞姿出众到让人目不转睛。”
只要足够出色，旁人只会记得端王妃一舞倾城，而不会想起这是伶人的工作。
凤柔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虽然觉得手要被捏断了，还是强忍着泪光到后面去换衣裳。
殿内众人窃窃私语，张姨娘瞟了一眼柳姨娘，嗤笑道，“端王妃可真是亲近百姓，也是真和气，竟愿意为我们起舞助兴。”
柳姨娘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什么亲自百姓，什么和气？那都是放屁！
旁人被皇后娘娘和太子的话说的相信了，真以为凤柔是什么能飞天的仙子了，可柳姨娘是知道的，凤家只有嫡女凤岚乔是真正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凤棠和凤柔，虽说学的也都不错，但她就是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姨娘，凤国公更不会请专门的大师来教导。
所以凤柔的舞姿，根本只是平平，比起一般人家虽是好上许多，但在这样的宴会，根本是难等大雅之堂。
柳姨娘暗暗抓紧袖口，心里愈发着急。太子说她一舞倾城，到时候凤柔撑不起这个场面，那就会变成所有人的笑话了！
可她就是再怎么着急，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根本无力阻止。
不多时，凤柔终于换好了一身裙装。
如今秋月明，秋风清，为了迎合今日欢腾的宴会，先前起舞的舞姬都是穿了一身红衣。
而凤柔却与众不同，穿了一身白衣。
那白衣也和一般的裙装不同，非但没有束缚她的身体，勾勒出曲线，反而是松松垮垮，显得整个人很没精神，只有腰身微微束起一点儿。非但如此，还有一对长袖，软绵绵的搭在地上。
众人看见她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出来，都是窃窃私语嗤笑起来。张姨娘更是笑出了声，“端王妃这一身舞蹈服可真真是别出心裁。”
可不是吗？全场的人都被她的衣服惊着了。
但柳姨娘却悄悄松开了手掌，虽说心下还有些担忧，但已经好了许多。柔儿是想要跳那个？
的确别出心裁，以她的舞技，想要压住场面，震惊他人，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凤岚乔眼里闪过几分兴味，端起酒樽抿了一口，旋即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