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岚乔看着账房主事局促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没做好准备就来了。
这一路上,必定也是忐忑不安的。
“啪——”老夫人将手里的账本扔给了他,随即质问道:“你自己好生看看,这里头的假账,都是你做的?”
账房先生不用看也知道,此事已经戳穿,老夫什么都知道了。
同样的话,他记得凤岚乔也这般问过他。
他颤抖着双手捡起了地上的账本,心里想着,这一回,让老夫人知道了,他在这国公府里,想来是呆不下去了吧!
那些主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便拿他一个做奴才的下手,也太不道义。
账房主事原以为,凤岚乔并不是那样的人。没想到,实则她与别人无异,一样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
“老夫人,都是奴才的错。还请夫人责罚。”
凤岚乔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看了他一眼,站在老夫人身边心急如焚。
怎么他还不提及柳姨娘?若是再不与老夫人说明,怕是这罪责都得他自己担了。
这可不是凤岚乔所愿!
凤岚乔担心,账房主事与柳姨娘是不是早就私相授受,拿了柳姨娘的好处,帮柳姨娘做事。
若真是如此,那此事可就麻烦了。
正思及此处,账房主事可算是开了口,将柳姨娘给抖了出来。
“老夫人,其实此事是柳姨娘吩咐奴才做的。起先,奴才不想做这等事情,可柳姨娘威逼奴才,还说得了利钱,定不会亏待了奴才。那时奴才家里有难,正缺银钱,才答应了柳姨娘。”
听他这一说,凤岚乔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站在老夫人身边,模样一直乖巧。见账房主事说完,便接着他的话说。
“祖母,这些契约都是我侨装成国公府的庶务主事去各家商铺谈的。原来,他们最与国公府做交易,都会抽出三成的利钱给柳姨娘,报账的事情便报十成,实则只收了七成。这些,可是账本里查不出的。”
说完后,凤岚乔还在里面翻出了一早柳姨娘便拿来的地契给老夫人过目,道:“还有,梧桐院里的那把火,也是柳姨娘让人放的。柳姨娘知道乔儿知晓此事后,便给乔儿送来了房契,说她烧了乔儿的屋子,便还一个给乔儿。”
如此,凤岚乔将这些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一盆污水,从头到脚,全给了柳姨娘。
她则摘的干干净净,可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问题。
此时无论柳姨娘此时在不在这屋里,她都百口莫辩。在老夫人心里,她再也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了。
素心垂眸站在一边,听凤岚乔言及这些事情,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别的事情她不知道,但这房契的事情,她在门外可是听得真真儿的。
分明就是三小姐管柳姨娘要的,怎么到了三小姐口里,却成了柳姨娘硬要给她的?
老夫人听完,顿时勃然大怒。她才知道,这些天以来,国公府里出了这么些事情,原来始作俑者,都是那个柳姨娘。
她眸子里冒着几分怒火,重重的将手里的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去,请柳姨娘来玉楼。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倒是要亲自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