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温柔可人,谦和有礼,就越是容易为人所用。上一世的凤岚乔,不正是如此?
一个凤柔,一个宁远君,便能令她放弃了原本美好的一切。
凤岚乔怔怔地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凤赫练武时的英姿。直至凤赫手里的剑放下,凤岚乔才走上前去:“长兄,这个时辰,为何在自己院子里练剑?”
凤赫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剑给了身边的下人,与凤岚乔一同去了屋里。
“乔儿,你变了。”
只这简单的几个字,便让凤岚乔不由得心酸。
她变了?她是变了,打从再次回到十三岁时,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容易哄骗的凤岚乔了。
从前的凤岚乔,仗着凤家嫡女的身份,只会与母亲哥哥耍性子,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可现在的凤岚乔,经历了一世的苦痛,自然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
“长兄何出此言?什么叫……我变了?”
“从前你机敏可爱,善良灵巧,母亲还说过,你虽然不为大局着想,可你争取的,是你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她一生都求不来的。”
这一声叹,令凤岚乔哑然。
“可你看看你现在,与柳姨娘之流有何分别?从前她加害别人,现在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母亲只望你能守好你自己的本分,而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去对柳姨娘耀武扬威,在国公府里兴风作浪。”
凤岚乔的怒意渐渐膨胀,由她的脑海,直到她的心田。
“长兄这是何意,怎能拿我与柳姨娘相提并论?我所做的事情,问心无愧。你怎么不说柳姨娘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自作自受,却要来说我的不是?”
“你是我的哥哥,一母所生,血脉相连,休戚相关。可你却只会帮着别人来说你自己的妹妹。”
凤赫知道凤岚乔是何用心,只是这府里的事情太过复杂,他不想让凤岚乔在成婚之前掺和得太多。国公府的事情,凤赫想将来再论,至少,不会对凤岚乔有何影响。
“你还不明白为兄的意思吗?你一个姑娘家,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了,我只想看你在家里平安渡日,哪怕你任性一些,为兄都能随着你的性子。府里那些争斗不休的事情,我可不想让你卷入其中。”
平安渡日,凤岚乔何尝不想如此。可她生在国公府,长在国公府,命运注定她生长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就是要面临许多纷争,她是逃不掉的。
凤岚乔不停的摇头,她能理解凤赫做为自己的哥哥,想要保护妹妹的心。
可她不懂,为何有些事情自己明明可以去做,怎么凤赫就偏偏不明白自己的用心呢?
“长兄,我何尝不想如此,可是我做为凤家嫡女,我有责任保护自己的母亲不受一个妾室欺负。无论身在何处,越是温和大方,如母亲那般,就越是容易让人欺负。如今我只知道,谁让我的母亲和哥哥不好过,我便会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瞬,凤赫似乎觉得凤岚乔如同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她再也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知道为母亲,为哥哥着想的娉婷少女了。
让凤岚乔这么一说,凤赫的心也软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做兄长的,在这些事情上,不如凤岚乔思虑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