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岚乔脸上隐隐闪现一丝欣喜，也不知怎么的，她早便知道柳姨娘做的勾当，但此时听樱宁说起账本里的问题，还是如此兴奋。
再完美的人都会有不足之处，柳姨娘这样的一个贪得无厌之人，怎么会没有把柄？
她凑在樱宁身边，随她手指方向去看账目的上的问题，听樱宁给她解释问题在何处。
只一个下午的功夫，樱宁悉心教导，加之凤岚乔智慧勤学，樱宁帮着凤岚乔弄懂了不少她从前不懂的账目问题。
“听你说了这么多，要做这种事情颇为复杂。若是柳姨娘全然不懂这些，应该也是做不成这些假账的吧！”
有些事情，樱宁这些做下人人，是比凤岚乔要知道的多的。
樱宁淡淡一笑，也不知要不要与凤岚乔说真话。
凤岚乔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要与她接近关系，便主动与她说道：“樱宁，如今我是你的主子，有什么话，你尽管与我说来。不该听的入耳，该听的才入心。”
“小姐，奴婢看这些假账，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钱财是个迷惑人心的东西，柳姨娘这么做，兴许也是因为从前过怕了苦日子。虽然咱们府里什么都好，但钱财总是要把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东西。”
樱宁说了这么多，话还是未说到点子上。只听她的话，凤岚乔险些以为她也是柳姨娘的人。
凤岚乔轻轻蹙眉，又追问她：“你说这些话，究竟是何意思？是要为柳姨娘开脱，还是有些话，你本就不想与我说。”
“小姐，奴婢的意思是，若是奴婢猜得没错搞乱，柳姨娘的假账，不会是她自己做的。国公府这么大，会做账的人不只一个，能尝到甜头的人，也不只一个。”
樱宁这么一提，凤岚乔便什么都知道了。看来，柳姨娘是在用国公府的银钱养她自己人。
“这等中饱私囊之事，本小姐绝不会姑息。”
“据奴婢所知，府里做账的人是不止一个，能送到小姐面前来的账本，账房的主事必定是要先过目的。指不定……”
只樱宁的一个眼前，凤岚乔便全然明白了。
这国公府里的事情，说是不准柳姨娘这等妾室插手，她也插手了不少事情。
这一回，落到了凤岚乔的手里，凤岚乔定是不会放过柳姨娘的。
她吃了多少，凤岚乔要让她尽数吐出来。
“这两人，指不定就是一丘之貉。”
樱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剩下要说的事情与凤岚乔交待了。
“对了，小姐，府里的吃穿用度，样样都花了不少银子。各位夫人小姐添置的衣裳就不在少数了，别的就更是别说了。奴婢从前在民间的时候就知道，府里上外头买这些东西，是有实价与虚价之分的。”
凤岚乔从来只知道权势斗争，情爱之事，这些府里的杂事，她此前倒真是一无所知。
“何为实价？何为虚价？”
“实价，就是掌柜的给货的价格，虚价，也就是入账上报的价。通常掌柜的会在货单上写虚价，而后入账上报都好做。而收银子的时候，收的就是实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