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上次我带你睡觉还是你八岁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杨婆婆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我记得，你最后一次陪我睡，是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很害怕，我哭了一个晚上，你彻夜陪着我，跟我说不要恨妈妈，妈妈也是没有办法，你还说你会一直陪着我。”
何乔乔想起十年前，妈妈自杀那天晚上的情形来，她看着妈妈僵硬的脸色，鼓起闭不上的眼睛，大哭。
“你妈妈真是一个好人，喜欢帮人，家里的佣人有困难，她都会帮。”
杨婆婆想起何乔乔的妈妈，浑浊的眼底泛出点点泪意，手轻轻拍着何乔乔的背。
“我那几个子女也是她出钱给他们读书，让他们读了大学，还安排他们到何氏实习，不然，我一个老太婆哪里供的出三个有出息的孩子。
你妈妈什么都好，聪明，能干，可是她太善良了，善良到被人欺负也忍着不吭声，结果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白白便宜了坏人。”
说起曾经的主人，杨婆婆忍不住开始落泪。
“奶奶，我知道是他们逼死了妈妈，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慢慢地惩罚他们，将我和妈妈受过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还给他们！”何乔乔紧紧地握紧了拳头，说道。
杨婆婆坐起身来，握着何乔乔的手，眼神突然间变得热切而着急，“小姐，你答应我，你要好好和姑爷在一起，把握自己的幸福。千万不要像你妈妈一样，这么好欺负，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不要害怕，你要勇敢，知道吗？”
何乔乔发现杨婆婆说话的时候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喘气也有些困难，显得很着急。
“奶奶……”
“你答应我，快答应我。”杨婆婆更紧地握着何乔乔的手，眼神热切。
“好，奶奶，你别着急，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生活，我会勇敢，我不会被别人欺负。”何乔乔突然觉得很不安，她怎么觉得奶奶在交代什么后事似的。
不，不会的，她一定是多想了，奶奶看起来还这么健朗。
听到何乔乔的保证，杨婆婆这才放下心来，慢慢松开了手。
“奶奶，已经很晚了，我睡觉吧。”
何乔乔拉过被子盖上，说道。
“好，我真的有点累了，睡吧，小姐。”杨婆婆躺了下去，她觉得说话有些累，喘气有些困难。
“好。”何乔乔替杨婆婆盖上了被子，握着她的手。
过了一会，她突然觉得奶奶的手有些凉。
“小姐，你去给我倒杯温水来，我忘记吃药了。”杨婆婆说道。
“好，我这就去，奶奶，你等一下。”
何乔乔从**下来，拧开房间的灯，先跑到客厅里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回到房间，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开始找药。
“奶奶，你把药放在哪里了？”她在抽屉里找了一圈以后，没看到药盒子，但是，她问了一句之后，杨婆婆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