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聪明一世,为何受制于文慧帝,在下想来想去便想清楚了,陛下制约你的就是那方印。”
“哈哈哈!”江慕白仰天长笑,随后握拳道:“你以为南诏和大周如今是好时候?这两国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承宁帝昏庸,文慧帝暴政,国家早已气数将尽,如今你看看这世道,民间赋税沉重,年年天灾不断,百姓日子艰难,官员腐朽,世道黑暗,那有一件好事?本侯是在救大周和南诏,是在救天下的百姓!”
说着他的眼中散发出一道光彩,疾走了两步。
“若是两个合一,这国土之内无人能同本侯抗衡。什么西域、匈奴,统统都要俯首称臣,岁供不断,减免赋税,到时候才是天下太平!”
叶巧儿沉默不语,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如今世道扭曲,的确让国家沉重不堪,这两个皇帝虽然看似正统,在其位的时候却没有做任何有益于国家的事情。
但是叶巧儿确信,就算是天下统一了,皇帝的位置交到江慕白的手里,也不会变的像他说的那么好。
看似自负的江慕白,因为身世,从骨子里便自卑,,等他登上了那个位置,只会变得更加敏感多疑,暴政绝对不会亚于文慧帝。
“侯爷你说的好听,可是到时候你真的能做到么?”她冷声道。
“老实告诉你,在井下一共有两件东西,一件是虎符,另一件便是柳月亲笔所写的信。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要留下这封信?知子莫若父,身为你的母亲,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孩子会酿成怎么样的大祸!柳月虽然死了,但是她绝对是我见过最清醒的女人!”
“清醒?”镇北侯冷冷笑了一声。
“她是本侯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一个窝囊的女人,被人羞辱了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而后又因为妇人之仁让我这样一个血统肮脏的人活在这个世上。若不是长公主,本侯可能一辈子都被打上反贼之子,被**生出来的孽种这样的标签!”
说着,他双目赤红,不过一会忽而神情恍惚。
叶巧儿牢牢的盯着他,知道是他的宿疾犯了。
江慕白有着很严重的头痛症,那日她曾经看过他犯了一次,模样十分可怖。
犯病的时候也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是不是该出现了,那个奇迹!
她一狠心,忽而纵身扑上前抱出了对方。
果然镇北侯神情恍惚,艳丽的面庞上只有狰狞,他踉跄了两步,竟未承受住对方的体重,跌坐在了地上。
“傅公子!”叶巧儿高声喊道。
傅月生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手一抖,暗针从袖中飞射而出正中刽子手的眉心。
电光火石之间,密室的灯忽而熄灭了。
虽然看不见,叶巧儿却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有人闯了进来,还不止一个。
“谁!”
她努力瞪圆了眼睛,有些害怕来人是江慕白的手下。
一只冰冷的手却忽而扶起了他,随后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别怕,你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