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转头,正对上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
说话的人竟是沈长潜!
“我……小女不知。”她想到哪日对方的针锋相对,心中明白大抵自己不受待见。
没想这位公子哥像是忘了那日的调侃,一脸认真的背着手仰头看那块牌子。
“这是我的院子,八苦寨是我起的,感兴趣?”
叶巧儿不知说什么是好,一边偏头看向不远处等着自己的下人。
谁知这沈长潜无视她面上的不耐,看了她一眼嘟囔道:“你头上这翡翠金步摇不错,看起来价值不菲,不过还是那日的白玉簪子更衬你。”
“什么?”她愣住。
对方一笑,露出几分孩童般的恶意。
“你当我不记得你是谁?那人的小娘子嘛,我自然记得,不过你看起来不太讨厌,特别是不跟那人站在一起的时候。”
叶巧儿晕晕乎乎,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就被这位公子哥划在不太讨厌的范畴里了。
沈长潜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又扭头去看牌子。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这院子里全有了,你说我何苦生在这将军府,做那沈征宇的废物儿子?”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来,就像是今晚吃什么一样寻常。
在他人地界,叶巧儿不敢多嘴,只是略带戒备的看着对方。
嘴上道:“沈公子,别这么说。”
估计这位公子哥从来不会看人眼色,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不耐。
反而一脸兴奋道:“觉得我大逆不道?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将军怎么了?不还是皇帝的一条狗,别人奉承两句,他就将自己当做了狗的头头,害怕自己后继无人,抢别人的狗崽子。”
见对方越说情绪越激动,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面上还维持着平静。
“沈公子,我还还有事要找钟姑娘……”
“钟姑娘?哦……就是那个整日围着沈征宇转的狐媚子?你说谁会相信这样的女人会爱上个糟老头子?沈征宇还真以为自己回春了,被人哄得乐呵。”
沈长潜像个愤世嫉俗的潦倒书生,将一腔恶意倾吐个没完。
叶巧儿忍之又忍,最终忍不住了。
“沈公子,你觉得这个不行,那个不对,说白了不过是气自己无能。虽然你不能继承大将军的衣钵,却也四体健全,不能武总能文,明明可以在别处建树,为何要在这里当个窝囊废,只过嘴瘾?”
男人愣住,一双眼睛睁的老大。
“你……你说什么?”
她上前一步,一不做二不休,冷言道:“你说我家公子对沈将军摇尾乞怜,说沈将军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那你呢?不是狗,是猪么?被将军府白白胖胖养起来,一无是处,他日也只能任人鱼肉!”
“你骂我是猪!?”
大概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沈长潜愤怒的青筋爆出,脸涨成了猪肝色。
“是,我骂你了,你除了用自己将军府嫡子的身份压制我,又能奈我何?若你能武可以打服我,能文可以同我理论,可惜你只空有躯壳,生气了也只能让下人们将我抓起来,身后仗着的不还是沈将军?若沈将军是狗,你才是那个实打实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