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绯只觉得身心俱疲。
江澜看着摔碎的手机,眼神中难得出现了一丝怔愣和无助。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从前他是厌恶叶瑾绯,也并不想和她结婚的。可现在听到她说出那样的话,自己竟觉得心中刺痛到无以复加。
江澜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他,而不是让他对一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产生可能是爱情的感情,而这个女人还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他回到公司,原本想好好处理事物。可他的脑海里总是想起叶瑾绯的话,真是越想越郁闷,干脆找了个地方去喝酒。
江澜心情低沉了走进了Meraid,这里是一个高端清吧,空气中飘**着轻柔舒缓的乐曲,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心情。
他走到吧台前坐下,调酒师客气而疏离的询问道:“先生您好,请问喝点什么?”
江澜看了他一眼,随便道:“味道烈一些,度数高一点,加点薄荷,不要太难入口。”
调酒师笑了笑:“好的,请稍等。”
江澜看着调酒师行云流水的在各种酒瓶中量酒,然后倒入放了冰块的调酒壶,最后挤入了两滴柠檬汁后,便开始疯狂的摇着摇酒壶。
他看着那个不停翻飞的摇酒壶出了神。其实他也不是被调酒师花里胡哨的动作吸引,他只是又想起了从前。
那个时候,叶瑾绯总是像一只护食的小野猫一样,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每当有人靠近,她都像炸了毛一样,变得暴躁又娇戾,总想着赶跑自己身边的女人。
而现在面对自己,她却像是变了个人,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化身成了一只布偶猫,漂亮,却粘人。
可是对于她的示好,自己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她对自己的好,和她的付出,自己也总是视而不见,甚至总是为了别人,指责她,严厉的要求她。
她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呢?和现在的自己一样难受吗?
或者是……比现在的自己更难受?
这五年来,她究竟是怎么过的?
江澜还在出神,而调酒师已经取了两枚新鲜的薄荷幼叶放进了杯子里,按住杯底,将酒杯轻轻推向他:“先生,您的酒好了,它叫repentance.”
“repentance?忏悔?”
江澜试探的喝了一口,眉头皱了皱:“不是说要好入口一些吗?”
调酒师笑了笑:“先生,烈酒就是难入口,无论怎么掩饰,或者加入别的东西,它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无论怎么掩饰,本质都不会变?”
江澜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
一股强烈的辛辣瞬间刺激到他的整个口腔,痛苦中带着暗戳戳的爽感。
江澜苦涩一笑:“好,好一个repentance,再来!”
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repentance,这酒本来就烈,度数又很高,喝了几杯之后,调酒师也不敢再给他继续调了。
“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这酒的后劲儿很大,江澜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凭什么?我又不是不付钱!你不许我后悔了吗?!”
江澜有些失控,站起来揪住了调酒师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