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侠正吃着晚饭,忽然听见,有桌客人,偷偷盯着自己,咬着耳朵。艾歌仔细一听,嗯?这桌人,怎么还说黑话,还说什么下迷子……动手杀人!?
二侠艾歌假装没事,冷不丁往那桌人一望,仔细这么一打量……噢!认出来了!
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的那位,是肩膀上有伤,包扎以后垫起来的。谁啊?他就是头天晚上,铁佛山下被二侠一飞刀,射中肩头的,老摆啊!另四位是谁?
一个是头天晚上,来树下学蛐蛐儿叫接班,让二侠一脚飞踹,踹躺下那位。还有前天晚上劫道,头天晚上临阵脱逃的那仨贼!
这五个小子本来就是亡命徒,好不容易投靠铁佛山阎罗王,吃了几天饱饭。没曾想经二侠艾歌昨晚那么一折腾,得!又没去处了。
他们先带老摆治了伤,下巴颏也归了位。然后这五个小子,找了个地方先住下,吃点东西。一边说着今后的打算,一边在客栈里转圈打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羊牯子。就在这么个时候,二侠艾歌打外边进来了。
那位说,二侠好认吗?能不好认吗?大高个。好吗,比谁都高一头。长得也精神,很有特点。头顶插双筷子,腰里头别个蛐蛐儿。最关键的,他的背后还背着他们原来的瓢把子,阎罗王的宝剑呢!单凭这一点,就没个跑儿!
这一桌人一看见二侠,气的是咬牙瞪眼,可又不敢吱声。只能在这悄么悄的商量对策。明着来,他们是找死,暗器也试过了,没用。
商量了半天,还是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的那个老摆,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说:“上迷子吧!”
几人一看都点头,说:“行,上迷子清了他,东西都挑了。”这句什么意思呢?就是在夜里给二侠下上迷香,把人杀了东西拿了卖掉。就这么,这五个贼好容易等二侠吃完饭,派了个人一看,就知道他住在哪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话说当天夜里,耳闻桥楼上鼓打三更,这五个贼人都换上了夜行衣,有家伙的抄起家伙,没家伙的攒紧拳头。悄么悄的,来在了二侠那屋外。
竖着耳朵一听,呼噜声。嗯,睡了。再仔细一听,嗯,还有蛐蛐儿叫呢。老摆用指甲沾了点唾沫,轻轻地戳破窗棂纸,借月光往里一瞧,错不了!床头立着瓢把子的那把宝剑,**影绰绰趟着个人,正在睡觉。
老摆给大家分了解药含在嘴里,拿出了一小段迷香用火折子点着,又拿出根空竹管反握在手,他把迷香放在竹管的一头,借着方才戳的那个窟窿眼顺了进去,含住竹管的这头,准备把迷烟往屋里吹。
就在老摆深吸气,刚要往里吹的这么个节骨眼上,也不知怎么了,忽然从竹管里吹来一股凉风,把那一小截迷香给反吹回来了!老摆正吸气呢,“噗!哎嗨!”这段迷香,一下子就进了老摆的嗓子里!
那位说,没事!老摆嘴里不是含了解药吗?香头还烧着呢!可把老摆给烫的,捂着嘴齁齁一阵咳嗽,不敢出声,把香头“啪嗒”一吐,嗓子烧坏了。哎呀,老摆气的张牙舞爪一跺脚,当然啊,这套动作可都是,没有声音的。
怎么回事!给老摆打替班的那位,借窗上那个窟窿眼往屋里望,咦?呼噜声,蛐蛐儿叫,**还是睡着个人,没毛病。可跟刚才不一样的是,后窗户开了,正呼呼往里灌凉风呢。
当时是秋天。正是,夜里风大的时候。老摆心中叹气,怎么就这么寸,来了这么,一股子凉风呢?嗨!倒霉倒霉真倒霉!
现在老摆嗓子坏了,往屋里边吹迷香的活儿,自然得换个人。老摆跟大伙打手语比划着,意思呢,要找个气长的,气短的还吹不了这个。
这时,老摆的替班比比划划,自告奋勇,去吹迷香,那就来吧!这位点燃了迷香,刚含上竹管子“呸!”猛回头“啪”的一拳,砸了老摆脑瓜一下!怎么了?
那位打着手语,让你吃蒜!晚饭的时候,老摆吃面就着蒜,他刚才含过的那根竹管,也太味儿了。
他擦了擦竹管,强忍蒜味,就在他深呼一口气,准备二次吹迷烟的时候,众人耳轮中只听见“啪!噗!啊呀!”这一连串的响声!
那位说,什么毛病!什么毛病啊,这位张大嘴正吹呢,整根竹管子猛然间,从里往外“啪”的一下被打了回来,“噗!”直接戳进了这位的上牙膛,当时鲜血直冒,疼的他“啊呀”一声!群贼都一挑大拇哥,好大的风!
那,能是风吗?前文书咱们说得清楚,他们几个昨天在饭桌上偷偷嘀咕,二侠早就看见他们了。睡觉的时候,二侠跟伙计说冷,多要了床被。被里头藏着一床被。夜里光线昏暗,乍一看,就好像**躺了个人。
艾歌根本就没睡,头二更,他点着灯,把师父传给他的秘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二更一过,他就收好秘籍吹灭油灯,蹲在窗根底下,一边小声学打呼噜的声音,一边喂蛐蛐儿,喂饱了蛐蛐儿,就逗着它玩。
刚才老摆吃香头的那头一下,是开玩笑。二侠先推开后窗,然后转回身来一掌掌风,把香头扇了回去。可第二下,二侠一想,别玩了!自己没有解药,中了迷香,就坏了!直接一脚把伸进来的那半截竹管子,给踹了回去。
五个贼人知道,这是露馅了!一换手势,还等什么?跑吧!二侠那能放跑了他们,“啪”的一声踢破窗户窜了出来,一叫聚元功,脚踩踏浪步,施展联壁拳,当场就打趴下一个!
那四个一看,赶紧吧,分头跑!可客栈晚上都关上门,上了门板,这四位想要出去,还真得费点劲。
二侠心说话,这下好了,一二三四,我给你们来他个瓮中捉鳖!艾歌一瞧,有两个贼虽然分头跑,可都奔大门去了,垫步拧身是瞬闪不见。那俩笨贼气喘吁吁跑到大门前,刀交单手刚要去掀门板,“蹭”二侠先到!“啊!”这俩贼吓了一跳,脑子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二侠“啪啪”连出两拳,一左一右正中那两人面门!这两位可真听话,往地上一趟,是一动不动。
客栈里的掌柜的伙计一听,怎么回事?点着灯,抄着棒子呼啦一下都出来了。艾歌回头看看大伙,笑着说道:“大家放心!铁佛山的这几个余孽,今天二侠我就帮大家,全给收拾了!”
话音刚落,就闻听一个贼,正在用拳脚砸窗户,一边砸一边凄惨地哭喊:“放我出去,救命啊,我再也不敢啦!”
谁啊,怎么这么个动静?大伙挑灯笼仔细一看,这个贼别提多惨了,满脸是血。嘴里叼着根竹管,拔不出来插不进去,鲜血咕嘟嘟,直往外冒。伙计凑上来一看:“哟!您这,玩的什么啊?……放炮呲花哪?好高级嘢!”
二侠领着大伙,把这几个贼逮住了拴起来一查数,不对了。少了一个!艾歌仔细一打量,唯独不见了一肩膀高一肩膀低的老摆!是不是,搁哪藏着呢?客栈里门窗可都关的严实着呢,这次斩草要除根,可不能,放跑了他。大伙一顿好找,可怎么找都找不着!
最后二侠回屋一看“哎呀”一声:“都别找了,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