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汽车引擎响起,惊起一阵尘烟。
戴初芮站在原地,紧咬着干燥起皮的唇瓣望向眼前贴满广告的单元门。
戴芷柔家住在五楼,两年前她从农村出来做通草花,只为了能让通草花被大众熟知。
这两年她一直住在姐姐戴芷柔家,她不是没察觉到过姐夫的恶意。
可她实在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过分。
“芷柔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啊,你那个妹妹脾气大的要上天,那可是管着展会的刘经理,她上去就给人家揍了,奶奶不在,长姐如母,你可得好好管管。”
“那是奶奶一辈子的心血,就因为她那个倔脾气全都毁了,人家刘经理说了,以后都别想让通草花上展会。”
戴初芮站在门口,就听见姐夫陈建军对她的控诉。
她紧握着手中的包,深呼吸着试图压下自己的怒火,将门打开。
“姐,我回来了。”
陈建军扫了眼她左手的伤,眸底的心虚一闪而逝,讽刺道,“你还有脸回来,要我是你,这会儿压根就没脸见你姐。”
戴初芮扫了眼戴芷柔微隆的小腹,面无表情的换着拖鞋,转身看着戴芷柔时。脸上重新挂上了笑.
“姐,通草花的事情成了,一会儿你就告诉奶奶吧,她肯定高兴。”
陈建军坐在戴芷柔的身旁,上下的打量着戴初芮,轻蔑的嗤笑道。
“初芮,你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姐了,刘经理被你打成那个样,他会同意让通草花进展会?撒谎也要靠点谱。”
戴初芮侧脸看向陈建军时,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姐夫,我姐现在还怀着孕,我不想跟你吵,但你最好注意点自己的嘴。”
陈建军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指着戴初芮的鼻子骂道,“我注意点,我注意什么啊,你来a城两年,在我这免费住了两年,吃我的喝我的,你说让我注意什么?”
戴芷柔的脸色难看起来,一双瘦弱的手紧紧地按着戴初芮的手,不经意的对她摇摇头,转头对陈建军温声道。
“初芮在这两年,她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笔钱,现在断断续续也有四万块,虽然不多,但初芮绝对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吃白食的。”
陈建军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眼神阴沉的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戴芷柔,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愤怒,“两年四万你觉得够干什么的?”
“四万块钱连a城厕所的砖都买不起!她吃的喝的住的,哪个不是花的老子的钱!戴芷柔,你告诉我,四万块够干什么的!”
不大的客厅内,连空气都燃着火药味儿。
戴初芮坐在戴芷柔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垂着眼帘,遮住眸底的冷意,尽可能的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平缓的道,“姐,明天我搬走,你好好养胎不要动气。”
戴芷柔内疚的将她的手握紧,还没等说什么,就被一声尖锐讽刺的声音打断。
“你搬走?搬去哪里?你兜里有那个租房子的钱吗?戴初芮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回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