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引一记眼刀子扫过去,相音南要是敢替那人解围,以后就别想好过了。
相音南忙不迭道:
“我不认识这个人。”
拿不出邀请函,也没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背书,保安请韩子怡离开。
又让裴引赢了一局,韩子怡气急败坏:
“相音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刺耳的尖叫声在高雅之地显得格格不入,大煞风景。
裴引拧眉。
两个保安见韩子怡的情绪如此激动,可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伤到尊贵的客人们,一左一右地拉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拖出会场。
一路上,韩子怡还尖声咒骂着。
裴引默不作声,拿了一杯鸡尾酒,找了地方坐下,抿了两口。
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相音南走到她身后给她揉肩捶背:
“不要不开心了,我不是站在你这边,帮你赶她走了?”
裴引冷哼一声,光是这样,她还不满意:
“我问你,为什么这个我极其讨厌的女人,还能在观象工作,还能时不时地出现在你身边?你们两个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韩子怡每一次的出现,都让裴引有所奇怪和怀疑。
如若相音南真的对她旧情不忘、矢志不渝,为何能让绿茶留在身边?
是不是……有什么她没发现的私情?
“不是的,我保证,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也很讨厌她。”
相音南急忙表态。
裴引继续逼问:
“那为什么,你不把她清理掉?还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你?”
“我……”
相音南张了张嘴,思考着韩子怡父亲的再三嘱托要怎么跟裴引说。
组织语言的这几秒,裴引的耐心已然耗尽,言语像刀子一样杀人不见血:
“还是说我不在的这五年,你们发生了什么,暗通款曲?”
“裴引!”明明洁身自好忍受寂寞至今,却被心爱的女人如此怀疑,相音南眼睛红了,“你不信我,居然还这么说我!”
“你让我怎么信!”
事实就是,韩子怡一直在相音南身边,并且在裴引回来之后,还一再上前挑衅。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讨厌的人老死不相往来很简单吧?相音南为什么不和韩子怡断绝来往?难道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什么……
裴引不敢想,一想眼睛要红。
“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相音南一拳砸在椅背上。
他可以放下仇恨不再记恨裴引,使劲全身力气,当一个好父亲,努力回到裴引身边。
可是,裴引若对他一丝信任也无,他一个人的努力看起来就像是活脱脱的小丑。
裴引没来由地烦躁,大口大口地喝着杯中酒。
她永远也忘不了,是韩子怡作为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狼狈地失去一切希望,孤身远走他乡。
二人都被伤到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时间无言以对。
恰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哗然和惊呼。
有个神秘来客到场。
相音南和裴引不由地顺着人群望过去。
来的是一个白发老者,穿着中山装,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像是武侠小说中仙风道骨的正派人士。
相音南拍了拍裴引道:
“他来了,我去打个招呼,不理不合适。”
那个人,裴引可太熟悉了。
旁人对那个人如何卑躬屈膝她不管,她只记得那个人曾经给过她的羞辱和痛苦。
裴引望着相音南走过去交谈的身影,沉默地将杯中酒液喝完。
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了。
今晚,是那个人自己送上来的,她不出手,是辜负了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