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相音南不近女色,身边的人都知道,是裴引的影响。
冷静下来,相音南定睛一看,确实,小女孩垂眸不语的的时候,那流露出来的三分冷傲,冷冽凌厉得像裴引。
并且,眼睛像葡萄一般亮,甚至连鼻梁的弧度……都和裴引一般无二。
倍倍随身带了个兔子挎包,打开兔子挎包,里面有小孩子出生证明、疫苗单子等各种文件。
还有一张卡片。
“爸爸!这是我妈妈写给你的!”
倍倍把卡片递了过去。
上面的字体铁画银钩——
“照顾好倍倍,她是你的女儿”。
没有落款和署名,烧成灰了相音南也认得出这是裴引的字迹。
裴引也够自信,不用留下姓名,相音南定会明白。
不知不觉中,相音南接受了“爸爸”这个称呼。
恨她,又想她。
太多的事情需要问个清楚。
一改方才的苦恼和淡漠,相音南蹲下身与倍倍平视,急切地问:
“倍倍,你妈妈呢?你妈妈现在在哪?”
倍倍天真无邪:
“妈妈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相亲呢。”
什么?相亲?
太离谱了。
他孩子的妈妈,挚爱过的女人,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相亲?
简直不能忍。
似乎是害怕晚去一步裴引就要和别的男人跑路,相音南抱起倍倍,向咖啡厅的方向连滚带爬。
裴引,你等着!
(3)强吻
对面坐着的油腻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裴引用微笑掩饰厌烦,用小银勺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她生得极美,是当初本市高校圈公认的美女校花。五官极其明艳,却带着几分悲悯的神性,仿佛会平等地爱着众生。眉目如画,一身极简的白色长裙,又带着一丝职业的干练。长发飘然如瀑,弧度精心打理过,并不死板,顺着眉眼和脸颊,极尽温柔。
全身的首饰是单一的铂金+珍珠的设计——耳坠是珍珠耳坠,坠在铂金链子上,随着行动一**一**。颈间项链则是拇指大的深海珍珠。
珍珠其实在宝石中极其刁钻,不仅容易磨损,需要小心养护。
而且一不小心,就衬得戴上它的人像是个黄脸婆,顿失颜色。
只有裴引这样的顶级美人,才会和珍珠相互成就,相得益彰。
打扮得这么好看,却偏偏被迫和这样的男人相亲。
也不知道倍倍那边进展如何了……
相音南会接受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儿吗?
思绪渐渐飘远,油腻男看出了裴引的淡淡愁绪,想顺便揩个油:
“裴小姐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裴小姐人长得这么漂亮,跟了我,有什么烦心事,我都会帮裴小姐解决的。”
说着就要上手去握住裴引的纤纤玉手。
裴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一声熟悉又中气十足的暴喝:
“滚开,你也敢碰她!”
使了十成十的力道,一巴掌对着咸猪手呼过去,疼得油腻男龇牙咧嘴。
裴引抬头。
是他。
相音南。
记忆中的那个单纯稚嫩的男孩子,已然褪去青涩,变成了不怒自威的精英人士,五官分毫没变,还是她曾经那么深那么深爱的人。
裴引眼睛有些湿。
相音南从天而降的时机似乎有些晚。
他本该,在五年前她被相家长辈威胁时,就出现的……
油腻男揉着被打疼的手,破口大骂:
“你谁啊你?凭什么不让裴小姐和我相亲?”
“就凭她是我孩子的妈!”
相音南未经思考,充满底气地撂下这句话。
小小的倍倍也站在一边,双手叉腰,鼓起小脸,为她新认的爸爸助威。
相音南英俊帅气,与明星不遑多让,倍倍一看到他就认可了他做自己的爸爸。
她才不要妈妈和油腻的中年男人在一起!
油腻男已经目瞪口呆了。
望着当初一言不合便抛下他的狠心女人。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住这个他爱到骨子里、被骤然抛下后又恨到骨子里的这个女人。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靠着咀嚼对她的爱意和恨意度过每一个仿佛不会迎来光亮的黑夜。
爱恨翻腾,能翻山倒海。
裴引,裴引。
相音南脑子里面突然被全部地抽空了,除了裴引这两个字,什么都没有。
日思夜想的绝美脸蛋近在咫尺。
相音南一把将裴引扯了过去,吻下去,品尝她唇齿的滋味,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真的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唔——”
裴引的惊叫全部被堵死。
她想说这里是公共场合有这么多路人,而且孩子还在旁边呢,不要搞大尺度的动作。
一个音节都逃逸不出来。
相音南这一吻,恶狠狠的,想掠夺回他五年来失去的一切。
倍倍看到父母恩爱的样子很满意。
相亲油腻男更是直接落荒而逃。
俊男靓女,咖啡厅拥吻,吸引了路人们好奇的视线。
她唇齿间清新淡雅的香气与相音南记忆中的重合。
一模一样。
还是这熟悉的滋味。
相音南只承认恨她,不承认思念入骨,被这股香气激到双目发红,堂堂八尺男儿差点流下泪来。
唔,相音南吻技还不错。
吻得裴引小腿肚发软,神智开始迷乱。
说起来,相音南接吻的本事还是她教的。
刚在一起时,相音南简直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会。
裴引又是无奈,又是带着征服的快感,从接吻开始教他。
直到把一个单纯害羞的男孩子**成了老司机。
这个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纯洁小男生。裴引的“罪孽”不可谓不深重。
一定是她在国外禁欲了太久!身体才有反应的!
一番唇舌的纠缠,直到二人的氧气全部耗尽,相音南这才气喘吁吁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二人皆是神色迷离。
有时候,身体比较诚实。
相音南不由自主的索吻,就是在明明白白地表达,他很想她。
吃瓜路人的目光太过灼热,裴引整张脸都烧起来了,赶紧捂着脸:
“相音南你真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自从你当年撂下一句分手就消失时,我就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