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喜。
自广平从绥国回来后,一直没有见到百里骜,听玉妃说是回了他的封地。今日在宫中见到常喜,想来也是百里骜回来了。
常喜见到广平显得尤为激动,“木小姐,一年多不见您可还好?”
广平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小姐现在可方便?一年多不见,殿下……一直都很想念你。”广平知道他说此话的意思,于是率先抬了腿道了句,“走吧。”常喜闻言眼里漫上惊喜之色。
他将广平带到了百里骜的寝宫。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娇喘声,常喜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心痛的神色。
“殿下……”他在门口低低的唤了一声,里面便顿时没了声响。停了片刻,常喜带着广平走了进去。
寝殿内十分凌乱,桌上的花瓶被撞翻在桌,汉白玉砌成的地上,少年衣衫不整的支起一条胳膊,流云般的墨发散在身上,精致的面容苍白阴沉,薄薄的唇更是没有丝毫血色。
在他的怀里,一个衣衫尽褪的美人正攀在他的脖颈上,妩媚的眼角带着几分慵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颓靡而华美的味道。
“去哪了?”清悦的嗓音此刻有些微哑带着丝漫不经心响了起来,苍白细长的手拈起美人的发放在鼻间轻嗅着。常喜见状立时紧张的看了广平一眼。
“嗯?”许是察觉到异样,百里骜缓缓抬起头,却在对上广平寂凉的目光时,身子猛地一僵,“是你?”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广平,而后勾起一抹冷笑,“你来干什么?”
“殿下!”一旁的常喜痛心疾首的唤道。“闭嘴!”少年目光阴戾的瞪着他,“狗奴才,谁让你把她带来的?还不滚出去!”
常喜半是忧心半是无奈的看了百里骜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推门离去。
寂静的寝殿内,广平一袭白衣孑然而立,百里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还是那副鬼样子。”居然,又瘦了。
广平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百里骜怀中的女子显然已耐不住性子,扭动着身子双臂紧紧环着少年白净的脖颈,朱唇在他颈上细啄着。
百里骜不耐烦的推开她,冷声喝令道:“你先出去。”女子一惊,旋即不情愿的抽身而去。
门打开又和上,百里骜坐起身,半敞的衣衫露出苍白的肤色。广平无言凝视着他,听他冷笑道:“为何不过来,怎么,嫌我脏?”他的唇角透出一抹嘲讽,眼帘却不经意间垂了下来。
广平静了静,抬脚走了过来。她站着,他坐着,居高临下的视角,广平却缓缓蹲下了身子,平视着少年,沙哑的开口,“骜儿,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