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渊想了想答道:“如果朕输了,朕会心服口服,但绝不会臣服。这本就是国与国之间因权力和欲望而起的纷争,胜,则生;败,则亡。朕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广平听后垂下了眼帘,声音淡淡响起,“哥哥他也是这么说的。”“哦?”百里渊显然来了兴致,“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广平抬起眼,一双渺茫的眸子定定望向百里渊,“他说即使失败了,也要倒在沙场上,与安国……共存亡。”
百里渊一时沉默下来,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广平,缓声道了句:“你哥哥很了不起。”这次,广平没有再接话。
百里渊注视着她,又问了句,“那么你夫君呢?他又对你说了些什么?”
广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波澜不兴,“他说,打完此仗以后想要个孩子。”话刚落音,百里渊便顿觉有什么东西贯穿了全身,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感在心头涌起。
少女那平静的神色竟让他早已坚硬冰冷的心无端生出几分亏欠。望着br>当百里君亦带着广平要离开时,百里渊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丫头,有空……常来宫里坐坐。”广平的步子没有丝毫停留,跟着百里君亦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春和殿。
上了马车,百里君亦看着沉默不言的广平,皱起眉冷声问了句,“父皇跟你说了些什么?”
方才百里渊声音里的愧疚他不是没有听出来,因而对广平,不免有些好奇。
广平没有回答,而是哑声道了句,“他是个好皇帝。”百里君亦微微一怔,但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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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所有人没有料到的是,百里渊在第二天竟给广平送来了无数珍宝绸缎,站在百里君亦和那堆宝物面前,广平淡淡的道了句,“我不需要。”
这下,显然连百里君亦都没有料到,他虽不明白他的父皇为何对一个亡国公主如此关照,但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广平收到这些东西,一定会感激涕零。
但广平现在的反应,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广平则在说完这句话后施然离开,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侍人。
广平出来后,朝梦蝶居走去。每日三支绯榕花,几乎成了她在王府内的工作。
然,当百里梦遥远远的看见广平时,脸上却略过了一丝古怪,“本宫突然不喜欢绯榕花了,从今日起,你也不必再摘了。”
广平闻言平静的点了点头,举步离开。
看着广平的背影,百里梦遥的眼中凝上一层恨意。这个安国长公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卓轩替她求情,理由不过是因为让她去采了几支绯榕花。
迟早,迟早有一天,她要把这颗扎眼的钉子彻底除去,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