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明的爱。
“离”字最后一笔落下,若可卿把纸条折好,塞进灵符福袋之中,御奉青接过,佩戴在了腰间的玉绳之上,小心翼翼地打了个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哪日愿望成真,是要来还愿的。
“二位施主的诚意,想必佛祖已然是感受到了。”莫言微微颔首,取来一本经书嘴中念着,又用了符水轻轻在二人的额头上撒了些,一切都是照着最正常的形式进行着。“那么,贫尼在此便先告退了。施主请便。”
莫言走后,若可卿与御奉青离开了开元寺,临走之前,若可卿眼尖地发现,那一批原来在偏殿门口跪着的香客全都不见了,连跪拜用的垫子都被收了起来,一个人都没有留下。莫非是诵经的法事做完了,便都离开了?还走得这么干净?
“青……”若可卿刚一个字脱口,便被御奉青用食指轻轻封住了嘴唇。“别出声,我回去慢慢告诉你。”御奉青神色也有些凝重的怪异,他匆匆带着若可卿几乎是逃也似的头也不回跨出了开元寺。行至寺庙外停着的马车,他紧握着若可卿的手松了松,“你先待在马车这里,我去去便来。事关重大,还危及到安全,我其实有暗中派秦荀儿跟着我们,所以你就放心在原地等我。”
若可卿皱了眉头,似乎很是不解他如此举动,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快去快回。”
她如今是真的有些害怕一个人待在原地,因为经历了上次的危险,她是再也不敢任性妄为,怕青担心,怕家人担心,自己也会担惊受怕。孩子就是因为她的任性而没有的,她得负起责任,因此这一次她乖乖听从了御奉青的话,在原地站着没有动。
一阵山谷上的凉风吹来,带来的却没有了方才两人在一起的安心和神清气爽,倒有了几分寒凉和刺骨的意思,直直的穿透她的心脏。她的目光一刻未曾离开过他离开的地方,心也有些不安分地跳动着,因为他走向的地方,是寒蝉庵。
她虽说并不信那鬼神之说,可是有句理是这么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在此刻显得如此渺小,手无缚鸡之力,连一点做改变的权利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这样深深的无力感让她感觉无比难受。
她也想迈开步子,可是她知道,她不过一介弱女子。
是时候应该只选择去相信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极其漫长,但是御奉青并没有离开很久,担心的危险并没有如预期般的发生。当看到御奉青毫发无伤,精神抖擞地走出来之后,若可卿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迎上前去,“青!”
“嗯,卿卿,我们可以回客栈休息了。”他的眉宇间显然是释然之后的轻松,还带着几分嬉笑,伸出手当作把手让若可卿踏上马车,“来,小心点上马车。我解释给你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若可卿显然是在焦急等待之后的不耐烦,她可是担心极了,从一踏入开元寺开始,一股不安定的气息便悉数充斥在她的脑海之中,让她感到危险的信号。
御奉青面上笑意满满,却又带有几分隐忍的怒意和威严,“这云州的官员贪污腐败,擅自在这佛门清静之地以诵经拜佛为由把这里当成青楼,方才当场就给我逮着了好几个,还抱着青楼的几个姑娘不肯撒手,喝得酩酊大醉。”
“噗。”若可卿喷笑出声,语气里也带了几分笑意,“所以我就在奇怪,方才那些跪着的‘香客’怎么都是些男子。烧香拜佛,这等只有女儿和妇道人家愿意做的事情,一群大男人不办公事来这里烧香,也真是可笑之极。”她灵动的眸子里闪着某些莫名的光芒,咬咬手指,含糊猜测道,“所以整个事件串联起来,就是说,寒蝉庵是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寻欢作乐之处。为了把寒蝉庵隐蔽起来,故意造出一些虚假的名声来掩盖事实,却又把寒蝉庵明目张胆地放在明处。”
御奉青颔首,表示她的猜测全部正确,一双含笑的眼睛中全是满满的赞赏,“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