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瞒您说,那小庙名寒蝉庵,曾经有人在那庙里上过香,祈求平安健康,结果前脚还未踏出门槛去,便倒地七窍流血,死得冤枉啊!自此那寒蝉庵便被人视为不祥之地,夫人还是避而远之的为好。”小二神神秘秘地看了四周一眼,俯下身来压低声音道,“公子和夫人身份不凡,不适合去那等怨气深重的寒凉之地。”
“多谢。”御奉青淡淡颔首,面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挽着若可卿便离开了客栈。晚云很识趣地拿出打赏的碎银给了那小二,便随着二人出去了。
“卿卿,也不愧是你**出来的人,就是像你那样知礼。”御奉青赞赏地望了一眼宠辱不惊的晚云和晚露,然后对着若可卿宠溺笑道。
“相公,你为什么身边不放两个近身服侍的人?”若可卿一声软软糯糯的相公直直喊到了御奉青的心里,顿时某人心中是乐颠颠的笑开了花。“因为有娘子你就足够了啊。”御奉青得意地指指她。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培养一群男暗卫呢?女子的身手到底还是不如男子好的。”若可卿撇撇嘴,那敢情在他还没有遇到她的时候,生活都是自理的?
“卿卿,你是吃醋了。”御奉青心情大好地揉揉她的脑袋,直到把她的头发都揉乱了,这才慢悠悠地回道,“我小的时候,都是由我的奶娘带大的,可是她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请辞回家乡了。她的故乡就在柳州,所以我把她安置在了父王的别院里。这次也是想带你去看看她,顺便拜访一下她老人家。”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很是感慨怀念的样子,“开始我还不明白,后来我觉得,把奶娘送回柳州是个最明智的选择了。待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还不如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晚年。”
“你有多久没有去看过你的奶娘了?”若可卿似乎对这一传奇色彩极重的人物很是好奇,连珠炮似的发问,“她姓什么?为什么要请辞回家乡?身体好吗?年纪可是高了?”
“她姓张,我都叫她张妈妈,我幼年丧母,是她一直视我如己出,因为我一直敬重她,如同一个母亲的角色。说真的,我也有三年未去瞧过她了。”他似乎不以为然,却带有淡淡伤感的语气勾起了若可卿前世失去娘亲的回忆,看着他的模样,心一疼,眼圈儿一红,“青。”
他们两个真的是一样的。不管怎么说,上天还是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可是她的青没有。他也是承担了诸多所不能够想象的苦痛,一路熬过来的。
“没事的。”他把怀中的小人儿搂得紧了些,知道她心疼自己,心口也有了一丝丝甜蜜,“有你在就好了。看,我们到了。”
就在他话音还未落的片刻,马车稳稳停了下来,御奉青吻了吻她的面颊,抱着她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此刻她们已然站在山顶,高高地俯视着野河流,皆是一清二楚,却又笼罩在一片茫茫薄雾之中。
深吸一口气,那种森林夹杂着些青草香味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不由得逗留的时候更长一些。抬眼望去,那座名叫寒蝉庵的小寺庙便坐落于此,山的背面则是与之完全相反的开元寺。在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开元寺不仅香客多,寺庙的面积也足足比那寒蝉庵大了好几倍,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相较之下,那寒蝉庵可真所谓是破旧不堪,寒碜至极。
若可卿不由得又联想到那传闻,寒蝉庵不仅不能实现愿望,反而是不祥的传说。
在几番挣扎之后,终于是放弃了去寒蝉庵的想法,毕竟那儿的确阴暗,开元寺更像是个正派的寺庙,因此被御奉青牵着手,两人一起跨入了那开元寺。
在神像跟前,已经有一批香客大清早地便来上完了香,在那儿跪着诵经,或是听着大师傅讲授,很是虔诚的模样。那香炉中的香灰已经满溢,显然来的人是很多。
一个小师傅很快就迎了上来,抬眸,眼中有什么光一闪,随即低下了头,及有礼貌地道了声,“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远道而来,里面请。”
若可卿和御奉青对视一眼,远道而来?这个也知道?再看他们今日的打扮,显然昨日被客栈的店小二打量出来是京城人士之后,二人便换了极为朴素的装扮,可还是被人认出了身份?
“二位施主身上的贵气,自然不需言明,贫尼这就去喊师傅过来。”小师傅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好像是看透了二人的想法一般的解释道,又是一声恭敬的阿弥陀佛之后,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