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说的哪里话，这次的事情不是天意，分明是人为。”沈楚楚抬头，眼眸染上几分怒意，“孙女将赵姑姑送过去便是不相信。”
“什么意思？”沈老夫人轻轻蹙眉，她这些日子憔悴了许多，缠绵于病榻，根本没有那么多心思注意其他的。
“孙女已经叫人查过了，那日您是吃了相克之物才会中毒导致腹痛不止，其中这关键之物就是那白果，但您根本就不爱吃那玩意，家中也并不曾出现过，如何就那么巧，那天刚好出现了呢？还有，孙女曾寻来太医细细问过，食物相克虽会导致身体不适，但却不会有您这样大的反应，您身子骨一向硬朗，这分明就是有人暗害，在您的食物中加了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再利用这白果一并爆发出来，这才使得您遭此一劫。”
沈楚楚说起此事，真是恨不得手刃敌人，尤其是看见祖母受苦，她当真是心如刀割。
“祖母，孙女今日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沈楚楚捏紧手指，目光冷凝，“那日，母亲前来是向我给沈明月求情的。”
“如今父亲发达了，她定然是求过父亲，只是父亲的脾气您也知道，哪里敢违背天命，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后妃家眷入宫探望一年也就只有那一次机会，她和我素来没什么感情，就算是来了，有您来，您也不会允许她在我面前放肆，所以您才病了，病得如此恰到好处，您还不明白吗？”
“荒谬！”沈老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榻，浑浊的老眼流露几分难以置信，胸口剧烈起伏，沈楚楚赶紧帮忙顺气。
“您别着急，孙女也只是猜测罢了，如今还没有证据。”
“她凭什么觉得她求情你就会帮忙？”
关于这一点，沈楚楚之前也有过考虑，她沉吟片刻道，“这一点，孙女也有所考量，兴许是她手上有什么东西能威胁我吧。”
这次进宫倒像是一种试探，又或者说她手上的东西还不是那么确定。
反正看最后沈夫人和她撕破脸的样子，那便是有后手的。
不然，她怎么可能嚣张的起来。
“楚丫头，你可有证据？”
沈楚楚摇头，“暂时还没有，孙女不在府内，如今府中事务都把持在母亲手中，她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不会留下痕迹的，所以孙女才想方设法将赵姑姑给您送过去，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什么腌臜手段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只是没想到陛下会开恩将您接进来。”
她一如幼年那般缠上沈老夫人的胳膊，眨着晶亮的眸子小声嘟囔，“祖母，孙女可担心您了。”
“祖母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竟然会给那毒妇下手的机会。”沈老夫人摩挲着自家孙女的小手，忍不住感慨，“不过你且放心，你祖母还没老糊涂到那个地步呢，此番养好了身子，祖母回去便收拾了那毒妇，不叫她给你找麻烦。”
“你先同祖母说说，陛下是如何开恩将祖母送进来的，莫不是你提了？”
沈楚楚微怔，想起自己那歪歪扭扭的绣品，不好意思地说道，“孙女给陛下送了个香囊过去，陛下喜欢得紧，这才将您接进来。”
“什么？”沈老夫人大吃一惊，“就你那手艺，陛下还能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