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只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字符。
岑芳菲笑了笑，又说，“季少，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人，我也知道，有些秘密，即使是我们这些咨询师也不能知道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它们写下来，然后烧掉，或者，交给你想告诉秘密的人。”
“嗯。”他依旧冷淡。
岑芳菲却毫不在意，只好脾气道，
“我知道现在季少你还对我一点都不信任，不过，事情是慢慢来的，这样吧，你先写一会儿信，我出去一会儿，等你写完之后再叫我过来，咱们再继续，怎么样？我想，你写过信之后，头疼的情况应该会好一点。”
说完，这个女人，竟然就真的从背包里掏出纸币，放在季卓然面前的桌上，然后直接转身就走了。
季卓然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皱了皱眉头。
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纸上。
他皱了皱眉头，他的头还是一直在痛，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曲烟一走他就开始头痛。
那天晚上在船上，自从听了她那一席话，他的头就更痛了。
他原本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那一次，他痛得几乎没能继续说出话来。
他说，是他伤了她。
她希望他放手。
他当然不想放，但是……
她想走。
她说他不尊重她的想法。
所以这一次，他便只能试着去给她自由。
哪怕她的自由里面，没有他的存在……
他心思烦乱，拿起笔来随手一写，竟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等到他回神过来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是一片凌乱的纸张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乱过。
也从来没有这样离开她过。
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她会走到今天……
可是，错误已经铸成，伤害已经实实在在落在了她的身体发肤，灵魂深处。
即使是他，也无法再用一些手段去掩饰、弥补……
所以，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