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他竟然露出一个笑容，低声道，
“是我活该。”
他不愿意吃止痛药，其实不是止痛药的副作用大，而是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曲烟此前吃的那些抗抑郁药物，副作用很大。
他不愿意吃药，也是在用疼痛惩罚自己。
而曲烟看着这个又恨又气的男人躺在病**，一时间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其实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她心里忍不住想着，看着他一副痛苦的模样，心里像是被打翻的调味瓶，说不出具体是个什么味道，只酸甜苦辣咸混合在了一起。
正在她面对季卓然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却伸手，轻轻拉住了她，卑微开口说道：
“小烟，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气，你做再多事情，我都不会怪你，孩子，你愿意生下来就生，我会把TA当做小睿好好抚养，你原谅我好不好？”
曲烟一时间僵住。
她没想到，季卓然以前最是受不了被戴绿帽的人，竟然也能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当时她说那番话，就是想着他一定接受不了，所以出了这件事，他最后一定会愿意签离婚协议。
可是现在……
这个男人再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知道，自己可以再说些伤人的话，说她的孩子在他手下已经走了两个，一个不在身边一个不在人间，这第三个，她怎么也不可能再让他接触。
可是现在，看着他一副头疼欲裂却还要跟自己示弱的模样，曲烟心里有再多难听的话，也无法轻易说出口了。
她只能说：“季卓然，你清醒一点，现在你还在生病，我不会跟你计较，也不会再刺激你，但是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两个人之间，不只是这一点问题。”
说着，她拿起他床头柜上面的止痛药，ID考药盒，拿出几粒药片，然后放到了他的手上。
她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先吃药。”
于是，向来抗拒吃止痛药的他，听到这话，也一口将药片吃掉。
而曲烟则是拿起一杯水，递给他。
他喝过水，似乎是好一些了，一双深眸锁住她，眸光沉沉。
“睡吧，别想太多了。”
曲烟说着，她一把关掉了房间的灯。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