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榆的动作却比她快了一步,那只手揽上白糯的腰,将人横抱进怀里。
白糯心尖一颤,抬头时依旧看见程之榆泛着冷意的眼眸,墨蓝色的,比夜晚的天空还要深沉。
“你这样是不对的。”白糯窝在他怀里说道:“这样很蛮不讲理。”
程之榆依旧不说话,一步三个台阶来到楼上,想将白糯扔在那个破烂的**,临到头站在床边了,又慢慢地放了下去。
“我还不讲理?”程之榆的一双手撑在白糯的身体两边,将人桎梏在角落里。
“我要是不讲理的话,蓝止早就被切成两半了。”
程之榆的语气恶狠狠的,他看着白糯有些茫然而漆黑的眼睛,又是一阵心软。
憋了半天,白糯憋出一句:“那……你还挺讲理的。”
程之榆:“……”
“不,我现在不想讲理了。”程之榆说。
白糯的手腕重新被程之榆抓住,温凉的唇覆上白糯,撬开她的唇齿。
灼热的气息和强烈的占有一点一点蔓延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白糯半眯着眼睛,月色在破烂的窗户里。
程之榆起初只是浅浅的亲吻,耳鬓厮磨,随着他呼吸越来越重,便不仅仅满足于此。
攻城略地,是在汲取这世界上唯一甘甜的水源,白糯在这密不透风的吻里渐渐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浑身都没有力气,她也沉浸于此,好像有些缺氧了。
快要窒息的那一刹那,程之榆才放过了她,依依不舍的,呼吸依旧交缠在一起。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糯都只能听见耳边沉重的呼吸声。
她的视线散漫开来,只剩下眼前的月光和一道模糊的身影,还有一道亮而沉的目光,蛊惑妖冶。
程之榆的目光从白糯的发丝迁移到额头,眉眼,鼻尖,嘴唇。
一切都在缓慢的流动着,但他们都希望这一刻更慢一些。
“蓝止是我的朋友。”白糯说:“他只会是我的朋友。”
也许她应该告诉程之榆,一个人类拥有的不能仅仅是爱情,在这个很大的社会群体当中,亲情和友情都是极高的情绪价值。
可是程之榆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唯一有的只有跟着他的那两只小笨鸟,还有她。
“嗯。”程之榆应了一声。
“但是我当时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白糯抿了抿唇,说道:“对不起。”
程之榆的眼眸睁大了一些,几乎是有些赧然地看着白糯。
“其实你吃醋,我还挺高兴的。”白糯又说,两只手的手腕从程之榆的手心里钻出来,又贴在程之榆的脸上。
她低低地用气音说着悄悄话:“你亲我的时候,我也喜欢。”
蜜里调油,大抵如此,粘稠的甜蜜蔓延在积灰的房间里。
向来不要脸的程之榆被白糯的这一系列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糯:“程之榆。”
程之榆:“嗯。”
白糯笑起来,说道:“你脸红了。”
程之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