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章家外,还有其它人吗?”
谢容华手中执着沉香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问道。
“薛将军劳苦功高,当然也是此次家宴邀请之类。除了他之外,还有西燕的太傅,卿如晤!”
听到卿如晤的名字,谢容华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
明日宫宴,究竟又会起什么样的波折?
六月初六,晴。
明媚的阳光照在宫墙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种迷离的光泽,看久了给人不由给人一种眩晕之感,就像是在这样权势之巅、极尽荣华的位置上坐久了,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本心。
自大宸开朝之后的四位帝王,又有哪个不是父子反目、同室操戈,踩着血脉至亲的尸骨爬到这个位置上的,高处不胜寒。
进宫的女眷自朱雀门下车,便要步行前去,谢容华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那威严耸立的宫门心中不由翻涌着万千感慨。
朱雀门是宫中女眷们出入之地,正门常年紧闭,除皇后、储君之妃的轿撵之外,其他人只有资格从侧门进入。前世她机关算尽,她距离那个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过一步之遥,却未曾想到最终却为她人做了嫁裳……
“容华妹妹怎么站在这发呆呢?”一道柔柔的声音自谢容华的耳畔响起,谢容华侧目,看见苏解语站在谢清雪旁一袭素色锦裙站在那含笑的看着她问道,神态温和,仿佛往日与谢容华的芥蒂早就一笔勾销了。
这还是谢容华在苏解语身份揭露后第一次看到她,却见她消瘦了很多,着一袭素衣,通体无再多繁复的装饰,站在盛装打扮体态丰腴的谢清雪身旁,越发显露出一种弱不胜衣的风流之态。
“某人第一次进宫,想必是看呆了呢。”谢清雪十分不屑的说道,而后扶了扶鬓边的金步摇,十分不屑道:“真是个没见识的,这还是在宫外呢便走不动道了,待会儿进了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还不得丢尽了我们谢家的脸面!”
谢容华淡淡的看了浓妆艳抹的谢清雪一眼,道:“宫中如今时兴清俭之风,四姐姐如此装扮,才是辱没了我们谢家清贵的门楣。”
“谢容华,你……”谢清雪眼睛一瞪,眼见着在宫门口就要和谢容华争执起来,被襄阳郡主制止了,“这里是什么场合,岂容你大呼小叫的!”
看着襄阳郡主威严的神色,谢清雪怏怏的将脾气压了下去。襄阳郡主目光淡淡的扫了苏解语和谢容华二人一眼,道:“今日参加圣上设的宴席是天大的荣幸,咱们女眷按照惯例先要去长秋宫给皇后请安,都给我安分些!”
圣上于宫中设宴,邀请的是谢家三房,但三房女眷只有谢容华一人参加,长房母女三人再加一个苏解语恬不知耻的挤了进来,还如此狐假虎威的训斥于她。
不过方才谢容华与谢清雪那般争执,早就引来了旁边引路的宫人注意,谢容华与襄阳郡主不对付,却也不想旁人看热闹,只冷笑一声,没搭理襄阳郡主。
襄阳郡主看着谢容华桀骜的模样,眼神冷了冷,将火气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