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桁清亮如雪的目光看着她,她也丝毫不心虚,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还是有些不舒服,需要在家休养!”
面对某人光明正大的耍无赖安王殿下很是无奈,世人皆知安王学识渊博堪比那些大儒们,若能得其指点一二都是求之不得的事,也就只有眼前这只想尽一切方法躲懒。
“明日休息,那大后日过来也是一样。”姬桁抚平了衣襟,声音波澜不惊道。
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但依旧十分宠溺道。
谢容华未曾想到姬桁如此好说话,能拖一日是一日,当下十分愉快应下。只是那双眼不安分的在转着,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二人说话之间,王府的下人不知对魏管家说了什么,魏管家看着远处正在说话的二人,脸上闪过了一丝为难之意。
“何事?”
见姬桁看向自己,魏管家便上前一步,回道:“宫中赏了东西来。”
谢容华这才注意到,那回话的下人手中捧着一个描金朱漆的盒子,心中觉得诧异。自从当年鹿原一役姬桁的右手废了之后,惠帝对于姬桁这位长子的态度不冷不淡,纵使前些时日下旨让他出山,可也不过是为了权衡京中的局势。
对于惠帝而言,姬桁的恩宠远远比不上姬华姬殊兄弟二人,姬桁破获了让大理寺和刑部都棘手的巫蛊杀人案,也只不过得了惠帝几句褒奖而已,如今竟破例赏赐了东西来?
谢容华好奇的看着姬桁手中之物,姬桁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匣子。
却见里面并非是寻常赏赐的金银珠宝,玉石器物之类,而是一张黄表纸,朱笔画的符。
“这是什么?”谢容华看着明显脸色沉下来的姬桁,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啪嗒”一声,姬桁将那描金朱漆的盒子合上,迎着谢容华好奇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让本王入宫参加宴席的圣旨。”
看着类似于鬼画符的东西,谢容华一脸敬佩的看着姬桁。
难为惠帝竟以黄表纸为圣旨,更难得的是姬桁竟能看懂。看来姬桁在长玄山五年清修也不是虚度时日……
谢容华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姬桁无奈的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道:“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谢容华看着神情浅淡的姬桁,明显的感觉到了姬桁的心情似有不佳,也不知这所谓的圣旨中究竟有什么乾坤。可她也谨记着自己的本分,不该问的没有多问。
回到谢家之后,让谢容华意外的是谢家同样也收到了宫中的圣旨,两日后圣上举办家宴,邀请了世家重臣参加,谢家因前些时日进贡了湖州长寿石入宫,颇得惠帝欢心,赫然也在宴请的名单之列。
晚间洗完澡之后,谢容华贪凉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靠在窗户边。右手捧着一卷书,左手拿着季末的樱桃,懒洋洋的问道:“这不年不节的,又无功勋封赏,圣上开什么宴。”
圣旨下到谢家的时候,谢容华虽然不在家中,但云姑姑办事伶俐,早就打听清楚了,回道:“听宫中的人说,此番圣上设宴,正是为了回京的安王办的家宴。”
闻言,谢容华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的神色,道:“这安王都回京几个月了,圣上这是办的哪门子家宴。”
难怪今日姬桁看到宫中的圣旨的时候脸色那般古怪,想必这所谓的家宴,其中必定另有乾坤。
谢容华想着心事,便听一旁的玛瑙不解的问道:“既然是皇家家宴,怎么还请咱们家去啊?”
谢容华笑道:“傻丫头,单单皇室宗亲也就那么点人,还有些老的快要走不动道的老王爷,到场的能有几个参的。为了场面足,自自会邀请一些重臣世家参加,也是以示对于朝中重臣的一些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