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龙骄傲狂妄,根基未必稳固,虽然已是开阳境界,但风曜只要在苦修闭关一阵,也未必就怕他。
正家更可怕的人,应该是正屠。
如果正龙得了先天秘境的指点,能够突飞猛进,直达开阳——就连那个资质平平的正虎,都可以成为凛冬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人,那若是早就成为开阳的正屠也得到了指点……
虽然风曜相信以正屠的资质,绝对不会突破登升,但到了开阳境界,进步一分,就是天壤之隔,三十年来风山河一直能死死压着正屠,但若是他最近十年中突破进步,那最后鹿死谁手,可就难说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事到如今,风曜也顾不得唐突,准备将自己武学的体悟向爷爷透露一二,免得在一月之后的风正大比中,不小心吃了亏。
就算自己能胜正龙,但第二场的风平必败,想要获胜,还是要靠老爷子压场。
风曜飞身急掠,就在刚接近风家大宅之时,忽然听到风山河震天动地的怒吼之声!
声音之中,蕴含着愤怒与痛苦。
风山河,竟然是受了伤!
“爷爷!”
风曜心中一紧,飞身而入,守门的风家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掠过,直奔着内院去了。
这一次风曜是尽了全力,脚下生风,就如风驰电掣一般,护院护卫根本来不及阻拦。他也是心急如焚,自从冰儿的事件解决之后,再一次为亲人而担忧。
风山河原本在这个时段,应该是无敌的战神,在凛冬城这个地界,除了诸葛诞之外,再无一个人是他敌手!
他不应该有什么危险!
他怎么会有危险?
风曜心乱如麻,飞驰冲入风山河所住的院落,却见大管事冷开面色惊惶,也是急冲而至。
风山河这几年常年独住后院,静心参悟武学,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当然,也从来没有人担心过他的安全,在凛冬城中,谁敢来摸老虎的屁股?
但事总有例外。
风曜和冷开冲入风山河的静室的时候,只见他一人安坐角落,面容蜡黄枯槁,盘膝坐定,头上白气氤氲,面前的一张矮桌被打得粉碎,上面一盏茶盅翻倒,地板上却没有水渍,相反却是一道道的焦痕。
“爷爷!”
“家主!”
风曜和冷开二人同时惊呼,听他们进来,风山河霍然睁开双目,枯涩一笑。
“曜儿、冷兄弟,你们来了……”
他刚一开口,就是一阵咳嗽,胸口起伏不住,嘴角渗出了一线血丝。
风曜与冷开对视一眼,心下都是骇然——在凛冬城中,居然还真有人伤得了风山河!而且来回应该不过数招,才能在他们两人赶到之前,就已经从容遁去。
风曜皱紧了眉头,蹲下查看地上的痕迹。
“几人?”他抬起头,向风山河询问。
除非是登升高手出手,否则绝不可能有一个人能够在几个照面中就伤了风山河,以风山河的江湖经验,也决不至于被人偷袭。
“两人……”
风山河苦笑一声,举起了两根手指。
冷开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难道诸葛家……”
“不是!”风山河吃力地否认,“是正老匹夫还有一个年轻人……”
他顿了一顿,努力挤出豪迈的笑容,“他们也没有全身而退!”
风山河的性子,老而弥辣,虽然是吃了亏,却绝不会轻易承认。他艰难地咧开嘴唇,露出一个大笑的表情,却是**伤口,又吸了一口凉气。
风曜摇了摇手,他轻轻抚摸着地上的痕迹,渐渐露出怒容,“正龙!”
只有他!
只有两大开阳高手联手,猝不及防之下,风山河才会吃上这么一个闷亏。
“正龙?”风山河皱了皱眉头,“是正家子弟?”
看来当夜诸葛家正龙现身的消息,还来不及传到风山河的耳朵里——当然更有可能的是,既然正家今夜有此行动,也刻意地阻隔了情报的传递。
风曜和冷开一左一右,搭住了风山河两只手的脉门,各自输入玄气,探测他的伤势。
同时他也叹了口气,将正龙之事,讲给风山河和冷开二人知晓。
“那个我们都以为夭折的正龙,居然是被先天秘境的人收为弟子?如今的修为,竟然已是开阳境界?”
风山河倒吸了一口凉气,与冷开面面相觑,脸色都不禁沉了下来。
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虽然风山河已经自己在这小子手上吃了亏,但也没想到事实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