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绳之以法，你说的倒简单！那个人反侦察能力那么强，还是个杀手，怎么抓？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换身份了？大海捞针，有那么简单吗？”
“……”
施烟然至始至终没说话，她转身离开了医院，宋思媛跟着追了出去，祁焕也出去了。
外面下着绵绵细雨，施烟然漫无目的地走出医院，看着积水的地面，她走的缓慢，身后宋思媛叫住施烟然。
“你要去哪？然然，你有什么话你告诉我，我们不要忍着好不好？”
施烟然望着天空，第一次感觉到了累，她垂下眸问道：“宋思媛，你知道陆川离开前时他还和我道歉了。”
宋思媛没回答，静静地倾听着。
她抬起眸看着宋思媛：“我记得他的背影，他对我说，施烟然对不起……我怎么能怪他？我和他不一样，我是Z组织的杀手。”
“我算是半个雇佣兵，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且不用承担责任，法律也不会约束我。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明白陆川的无奈，他做什么事情，哪里有容易二字。”
“宋思媛你不懂，你不懂他有多么伟大，多么正义，他要保护别人，他也要约束自己，我知道他喜欢我。”
施烟然沙哑着声音说出最后一句话，看向宋思媛。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出他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
“后来我发现他喜欢我，我虽然不懂爱，但是谁喜欢谁，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发现他总有意无意躲避我的眼睛，看到我的时候耳垂会发红，那个时候我渐渐发现被一个人喜欢，是多么无奈的事情。”
宋思媛垂下眸看着施烟然说道：“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我早该猜到，这次有去无回。”
“你知道吗？陶然这个人我太清楚了，他就算是计划失败也要带走一个人，与其说那个监控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不如说他想要杀的人是陆川。”
施烟然无助地看着宋思媛，眼帘湿漉漉地凝结出水珠。
“宋思媛，我是不是不该把这件事让陆川掺和进去，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报警，如果我们没有遇到，他就不会这么不幸，本该有无限美好。”
宋思媛抱住施烟然安慰道：“然然这不怪你，陆警官的死……是我们都不想出现的，但是你千万不要错怪在自己身上。”
“是吗……”施烟然眼泪掉落下，低沉下眼眸再次说道：“宋思媛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我会！”
宋思媛凝视着施烟然认真的说道。
施烟然嗯了声，她看着宋思媛背后的祁焕淡淡地说道：“祁焕来了，我先走了。”
“你一个人回去吗？”
施烟然强撑出一抹轻易的笑容：“我可以给慕霆轩打电话。”
“你到家了告诉我。”
“嗯……”
施烟然回到车上，转动方向盘，开车去另一个地方。
冰冷的雨水划过玻璃窗，好似划开了施烟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