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浅依稍稍撇过头去,不敢让宫若离发现她的异样,一切都要她默默的忍耐下去,尽全力补偿他。
就在此刻,贺臣和贺卿一道回来了,贺臣一脸沉痛的看着他们,答案昭然若揭。
初浅依颤声问道:“史尚书死了?”
“死了……”贺臣哀痛的说道:“我一听了贺卿的话,就立刻让人下去查看,禁军还要阻拦他们,但是随后他们就发现史尚书死了,还留下了一封血书。”
“那血书呢?”
“已经被禁军们带走了,但是刑部有人看到了其中的内容,记了下来。”
说着贺臣将一张纸从怀中掏了出来,递给了宫若离。
三人赶忙查看,上面的内容让初浅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史尚书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揽到了他的身上。
上面写着他之所以供出宫若寒,也是因为想让皇上即刻让他们班师回朝,立刻停止战争。
十分深明大义的说扣下这些军饷是为了阻止与凤燕开战,不想民不聊生,更不想百姓因此战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说的言辞之恳切,看的叫人忍不住落泪。
但是初浅依却面无表情,不知她宫若离和宜亲王也是一脸的木然,没有人为之动容,只觉得讽刺又羞耻。
初浅依掐着那张薄薄的纸,讽刺着说道:“皇上果然是好算计,为了此事居然又故技重施,还让他写出了这么一个……令人不齿的东西。”
宫若离冷笑着说道:“父皇为了二弟,果真是操碎了心,史尚书以此为交换换来了一族人的平安,看来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的了。”
初浅依眉心微动,漠然的说道:“正是如此,他料定皇上会保全宫若寒,他以此为筹码将罪责全揽,留下这么一封深明大义的遗信。”
“此事再加上与凤燕国一战的失败,等待宫若寒的不只是没有了一点机会,还很有可能是被贬为庶民。”
宜亲王愤怒的拍着石桌说道:“就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看这个一脸不忿的宜亲王,初浅依心中微动,目光有些怪异的看着他,心中的某种猜想,似乎正因为他的话而被埋下了种子。
宜亲王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初浅依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此时果然还是像我们当初说的那样,不了了之了。”
宫若离的脸上像是凝结了万年不化的冰川,脸上没有一点波澜,心也如死灰没有波动。
忽然,他自嘲一笑说道:“恐怕明日父皇就会颁布旨意,赦免史尚书一族,为宫若寒洗清‘冤屈’,平定军心。”
初浅依看他的样子,心中更是心疼不已,劝慰道:“你不要多想,此事也并不是毫无转机,那些证据还在,皇上不能不去理会的。”
宫若离眼如深潭的看着初浅依说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