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释戕闻言,脸上并没有半分恼意,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端起刚续的热茶泯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
“这事儿也不急,现下距母后生辰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且好生留意着吧!”
“是,殿下!”
夏津听罢,纠结的神经这才终于松弛下来,连忙躬身回应:
“属下遵命!”
慕容释戕品着茶,仍然是那副万事皆无所谓的姿态,手指朝对方弹了弹:
“若没其他事儿你就先下去吧。”
“是,殿下!属下告退!”
夏津别过慕容释戕,转身就到了别院的练武场。
这时,别院的护卫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闲话家常,或打趣笑闹,丝毫没有半分专心训练的紧张感。
夏津见了,瞬间暴怒!
他随手操起一旁的长棍就冲一名正唾沫横飞地吹着牛皮的护卫扫了过去!
霎时间,整个练武场沙尘滚滚,鸡飞狗跳……
当夏津狠狠发泄了一通,情绪将将平复下来,正揪着护卫们大声训斥之时,慕容无殇一行已经快马加鞭回到了大宅院。
此刻,空旷静谧的寝室内除了安神香的烟气在四周缭绕外,其余所有人都静静地候在慕容无殇的床前。
他们皆一脸紧张地看着正聚精会神给自个主子诊治的洛语歌,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洛语歌把完慕容无殇右手的脉象后,一言不发,转而又拉过对方的左手继续把起脉来,神色看起来不算太凝重,但也无半点轻松。
众人见状,一颗心又不由自主地跟着提到嗓子眼上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杜长春实在焦虑难耐,思虑再三后,还是忍不住凑到洛语歌耳边,轻声询问:
“洛小公子,情况怎么样?”
没等洛语歌开口,二人身后就传来了周太医的声音:
“殿下的病情今早分明已经好转,现下怎么还会吐血?莫不是新方子有什么不妥吧?”
“嘘!!!”
杜长春一听这话瞬间炸毛,他陡然转身,一脸恼怒地瞪向周太医,嗓子眼被他刻意压制着,出口的声音听起来极尽怪异,就跟被辣椒烧坏了喉咙的乌鸦,还在逞强行发声似的:
“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夫安静点!没看到洛小公子正在给殿下把脉吗?你们几个大小也算是太医院的老人了,怎么连诊病治病过程中最忌喧哗这个基本常识都能忘了呢?”
周太医被杜长春这么劈头盖脸的一瞪一训,弄得那叫一个头皮发麻,心下是又羞又憋屈,忙不迭地解释起来:
“杜院首见谅,我等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呐……”
杜长春现下一门心思全都放在慕容无殇的病情上面,根本听不进去半点杂音,他又朝众人“嘘”了一声后,立马转身回头,不再搭理身后的人儿:
“洛小公子,怎么样了?”
洛语歌并未回答,左手朝他跟前一伸,朗声开口:
“银针!”
“噢,好!”
杜长春闻言,丝毫不敢耽搁,立马冲出人群将一盒银针取了过来,递到洛语歌的跟前:
“银针拿来了!”
洛语歌二话不说,接过针盒,手起针落,一番捻转弹拨后快速起针,最后一根银针离体时,慕容无殇的身子突然往右边一侧,又喷出一大口浓黑的淤血来: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