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值得她这样的牺牲。
夜修瑾也不需要他这样，她这样一来，若是夜修瑾知道，也会受不了的。
“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嫁人？我这样，只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些，等价交换而已，和你还有殿下，都没有任何关系。”
沈清棠沉默。
凤花走过来，轻笑一声“好了，你这模样如丧考妣一样，我没有不乐意，他人挺好的，对我也好，这就够了，我就图他这些。”
凤花拉住她的手。
沈清棠还能说什么。
她算是发现了，凤花拿得起放得下，还很坦然，一点也不觉得难以启齿。
她的思想已经超越了很多女子。
沈清棠由衷地佩服，嘴里被塞了一口糕点“尝尝，这可是御膳房的糕点。”
二人回到宫中，夜修瑾正被几个太监绑起来。
“住手！你们想对九皇子做什么！”
沈清棠大喊一声，急忙跑过去，推开那两个太监。
“殿下，你没事吧？”
沈清棠拿下堵着他嘴巴的布团。
夜修瑾摇头。
为首的太监拎着那袋煤炭扔在地上。
“做什么？自然是把他带到太后娘娘跟前儿认罪！怪不得内务府少了一袋子碳火，竟然是这小畜生偷的！”
太后娘娘不喜他的生母，自然也是不喜他的，这要是带到太后跟前，少不了脱一层皮。
“你胡说，这煤炭不是偷的！我警告你们，不准过来！”沈清棠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这些人。
太监不屑的看着她，呵呵一笑。
“这可是上好的银碳，是宫里的贵人才能用的！是不是他偷了，带到太后娘娘面前一查便知。”
屋内的碳火烧的旺盛，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沈清棠的后背冒出热汗。
夜修瑾握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
夜修瑾正欲跟着他们去太后跟前，岂料凤花扬声道：“是我偷的，和九殿下无关！”
太监笑了“哦？你是说这个小畜生教唆你偷的？”
凤花岂能让他们这样颠倒黑白，怒道：“是我一个人偷的！和殿下无关！”
“凤花！住口！”
凤花目光落在那烧红的碳火上“凤花偷碳，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飞奔而去，抓起碳火吞入口中。
稀薄的日光落在那长带笑的面容上，一滴眼泪滚落。
“凤花！”
夜修瑾扑过去，瘫跪在地上，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我们走！”
太监摆摆手，一脚踹翻了那袋煤炭扬长而去。
煤炭滚了一地，沈清棠静静看着，嗓中干涩。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长大后成了一位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夜修瑾哭出声音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落在凤花的脸上。
“殿下，你别哭，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找到凤宜公主……”
凤花艰难的抬起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珠。
凤花是在他怀中死去的。
凤花是凤凰旁支血脉，死后身体会消散，灵魂会回到天凤国。
夜修瑾呆坐在原地很久，浑身笼罩黑气。
沈清棠想要握住他的手，然而那黑气带着攻击力，一下子便将她的手割破了。
鲜血缓缓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